再说,谁规定的污染物就不能沟通了?
姜晏沉思半秒,决定另辟蹊径。
她坚定地走回来,抓住离她最近的一只,看起来很面善的新娘:“你认不认识王小姐?”
新娘:?
她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姜晏以为新娘卡在钻石里太久,耳朵不好使了,又重复了一遍:“你认不认识王小姐。”
王小姐,是什么东西?
能吃吗?
她看着姜晏很有礼貌的模样,迟疑地转动了一下脑子:“不……不认识?”
回答的很好,但为什么是疑问句。
还没等姜晏接着提问,满满一屋子的新娘们把姜晏团团包围起来。
她们将婚纱从衣柜中薅出来,把僵硬的婚纱扯到了姜晏面前。
女孩们声音晦涩,语气坚定:“穿上。”
怎么所有人都想让她穿上这玩意?
姜晏决定试探一下她们的底线:“可是我不想穿。”
女孩们的表情狰狞起来,看起来凶巴巴的:“不穿上它,你走不出去。”
这是污染区的运行规则?
姜晏跃跃欲试地问:“那你们可以走出去吗?”
走出去?走到哪里去?
女孩们呆滞住了,她们的脑子好像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句话。
姜晏想的很简单,如果穿上婚纱就能走出污染区,消灭污染源,那全世界的新娘都能来污染区搞兼职了。
这个规则本身就是个悖论。
她趁机握上一个新娘的手,新娘被姜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激灵:“你……干什么?”
姜晏感受到掌心中温热的触感,笑眯眯地说:“我不想穿,所以就不穿。”
“你们呢,是真心想穿的吗?”
“每个女孩都要穿的。”新娘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姜晏握得更紧。
姜晏攥住新娘的手,女孩手指上的戒指硌的她生疼:“这个呢,也是你想戴的吗?”
那个被称作永恒誓约的金属圆环,牢牢的套在女孩无名指上,镣铐内侧锈迹斑斑。
女孩眼神恍惚了下,又徒然变得坚定。
“这是代表幸福的戒指。”
“如果这就是幸福,为什么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
姜晏静静地问。
“如果你真的认为,这就是幸福,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污染区?”
“因为……”女孩突然说不出话来。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窒息。
新娘们沉默地,抚摸上腰际的蝴蝶结——那个精巧的、随时会松开的活扣,此刻正以某种献祭的姿态垂落,似乎在诉说着关于自由的谶语。
窗外天光大亮,阳光轻轻洒在女孩们的侧脸。
其实,她们被关在污染区多少年,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
樱花坠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而一件婚纱的刑期,要用余生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