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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第5页）

姜晏却好像看到圣洁包裹之下的，恶意猩红。

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新娘的母亲在台下默默流泪，一脸不舍。

她的父亲一脸庄重地将新娘逐渐融化的手交到了男人手上：“这可是我做了二十多年的蛋糕，这才便宜了你。”

他一脸感慨，但还是很骄傲地拍拍新郎的肩膀：“记得写好评啊。”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一切都白的刺眼，白的荒诞。

眼前的一切都让姜晏觉得不适，这群人诡异的神色带着浓重的污染，迫切着颠覆她的理智。

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牵扯她的嘴角，试图摆弄出和宾客如出一辙的幸福表情。

姜晏冷冷地给自己抽搐的嘴角一巴掌。

新娘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滑腻的蛋糕人，湿润的奶油甚至流淌到了姜晏脚下。

它粘黏在鞋上，明明看上去香甜可口，却泛着浓浓的血腥气。

姜晏皱眉，撤出来一点位置，随手抓了块布料擦干净。

所有人都没觉得蛋糕人有什么诡异，即使是新娘的母亲。

她眼含热泪，对周围的人说：“我们家养的蛋糕才是真正的好蛋糕，不收任何费用，还送额外的嫁妆。”

宾客们满是对她的夸奖和赞叹：“像这样的好蛋糕可不多了啊。”

“你们家还真是会做蛋糕，我家里要是有儿子，也要娶一个像你女儿这样的。”

“可不嘛，这样中看还顶饱的蛋糕，还得多亏您两口子的细心教导。”

新娘母亲抹了一把泪，满是心酸：“唉，我也舍不得啊，我辛辛苦苦做了25年啊，可是蛋糕这东西你也知道。”

“要是再放，就过期了啊。”

“过期的蛋糕会怎么样？”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笑笑：“那可就是老蛋糕了，口感坏了，没人要喽。”

“是啊，得在她最新鲜，最好吃的时候，把她嫁出去。”母亲感慨，“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啊。”

新娘微笑着，眼神空洞而虚浮。

是啊，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啊。

她确信着，也这样告诉着自己，任由身体融化成洁白的河流，向男人走去。

她睫毛被奶油打湿，像是落下一层雪：“你会一生一世待我好吗？”

新郎深情地回答：“当然了宝贝，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毕竟，像你这样的好蛋糕，也太少太少了。

“程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王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神父含笑望着新郎。

“我愿意！”程然大声的说。

“王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程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

“我……”新娘感觉自己的喉咙突然被粘稠的液体堵住，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誓言。

神父疑惑地望着她，新娘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幽暗的黑洞。

气氛僵持，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点点变得难看且狰狞。

神父的表情不再慈悲，他身体没有动，脖子抻拉成长长的肉条，把头颅贴到新娘的脸庞上，发出尖锐的疑问：“你不愿意吗？”

所有宾客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