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的行踪,玄亦真了如指掌,却不曾想他奉旨入国都是假,行凶灭口才是真。
“没有,江云受的伤比较多,我们从河道落水,才得以避开追杀。”尹星不想多提残酷的凶险,软着身依靠玄亦真,鼻尖嗅着清幽冷香,“亦真,皇帝好可怕。”
其实尹星很想劝玄亦真跟自己现在就离开国都。
可是玄亦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从二公主的话语判断,估计皇帝也不会放过玄亦真,尹星很是忧虑的发愁。
封建时代,皇帝是最高统帅,除非让玄亦真去推翻皇帝,否则真就是死局。
玄亦真手臂紧紧揽住尹星,低垂修长玉颈,侧脸贴着她的脸颈,眼眸低垂,身形颤的厉害,喃喃道:“星儿,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本宫保证。”
语落,尹星感觉些许湿润划过面颊,眼眸望着玄亦真,才发现她的眼睫沾染湿润,心间一紧,满是无措。
“亦真我没事,你别哭。”尹星想拿绣帕,才想起先前自己早就弄脏绣帕,只得用自己衣袖笨拙给她擦拭眼角的湿润。
此刻的玄亦真看着就像一尊弥漫裂缝的琉璃,易碎又带着凄婉的美丽,叫人心疼。
“你看,我没什么事,只是晚了几天回来而已。”尹星探近亲了下玄亦真的薄唇,希望她能缓过些许心情。
先前尹星还没察觉到玄亦真的不对劲,现在才发现她的神色惨白,整个人透着寒凉,眼底带着猩红血丝,远比死里逃生的自己看起来更差。
尹星觉得玄亦真这几天可能都没有合眼,抬手牵着她,哄道:“我好困,不如去睡一会,好不好?”
说话间,玄亦真随同尹星动作起身,目光始终不曾移开,异常乖顺。
正当尹星踏步绕过屏风时,掌心的温凉柔荑,忽然有动静。
随即尹星听到玄亦真像是有着某种紧张的出声:“且慢。”
“怎么?”尹星停顿动作,偏过头望向玄亦真,除却眼角残留的湿润和绯色,带着怜人的妩媚,清冷玉面一如既往的温婉柔美,并没有异常,使人难以分辨具体心思。
“没什么,只是榻上有些东西需要收拾,不如先去沐浴吧。”玄亦真视线扫过纱帐里的玉偶,不太确定尹星是否能接受它的存在。
“东西?”尹星眨巴眼眸望向流露在意神色的玄亦真,下意识看向纱帐,竟然隐隐看到一个人影!
这场面怎么感觉像抓奸现场来着?
尹星收拾心间惊诧,转而看向清丽婉约的玄亦真,又觉自己想的太龌鹾,挣扎的迟疑道:“那东西我不能看吗?”
“你想看自然可以看,只是你确定吗?”玄亦真指腹拨弄尹星的掌心,迎上她明亮圆眸,面颊莫名泛着热。
“嗯。”如果是别的事,尹星大多愿意顺着玄亦真,可这回感觉太怪异。
语落,尹星牵着玄亦真走近床榻,抬手撩开纱帐,视线望见其间的东西,整个人呆若木鸡!
数不尽的凌乱红带与精致的玉偶交叠倒在床榻,而玉偶身上的衣裳不整,满头乌发瀑泄,弯眉笑盈盈的面目雕琢的栩栩如生,简直像极自己。
寂静处,无声弥漫某种暧昧气息,尹星羞得面红耳赤,很是后悔撩开纱帐。
“星儿,会觉得不开心吗?”玄亦真拉着尹星坐在床榻,另一手抚过她的脸,细细端详她的情绪。
“没有。”尹星觉得这与其说是不开心,倒不如说羞耻,更贴切。
玄亦真探近亲了下尹星的唇,难耐的拥住她,喃喃出声:“你比它要更软也更暖和呢。”
这几日玄亦真神智恍惚时,总觉玉偶就是尹星,可是无论玄亦真怎么试图温暖,它依旧冷的像一具尸体。
每每总是让意识不清的玄亦真陷入惊悸,只觉自己抱着的就是尹星尸体。
死亡的恐惧,玄亦真从未如此清晰的获取感知。
尹星听着玄亦真的话语,又是心疼又是害臊,视线掠过玉偶衣物内里,根本不敢深想。
“那要把它收起来吗?”尹星看到自己找不见的发带和衣物禁不住面热。
总觉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而且还是被玄亦真这样那样过的自己,这感觉太过诡异。
让尹星很想眼不见为净,否则容易浮想联翩。
玄亦真不紧不慢的勾起薄唇应:“嗯,它放在这里是有点不好。”
随即尹星看着玄亦真缓慢抬手去收拾玉偶,结果她竟然把玉偶衣物剥落的干干净净,一览无遗。
“亦真,要不还是给它穿上衣服吧?”尹星没想到玉偶不止脸蛋相象,连体态都这么逼真,这分明就是情趣物件!
“好,不过穿起来有点麻烦,你不是困了吗?”玄亦真手臂环住没有衣物的洁白玉偶,掌心梳理繁杂红带,没有半分忸怩作态,沉静美目望着尹星,如静夜幽昙。
这般场景尹星看得只觉色气满满,尤其是此刻玉偶脑袋搭在玄亦真的颈窝,姿态亲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