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人脱口而出:“奸细!他做了文象的奸细是不是?”
叫“阿根”的男子闻声,知道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当即猛烈挣扎起来。
花儿使出了犁地的力气,堪堪扯住他的胳膊。
阿根张嘴,一口咬在吴三的手上,咬得他鲜血淋漓,但吴三也生忍住了没放手。
“没事,没事,他跑不脱,他还拴着呢,堵他嘴。”吴三嘶声道。
花儿胡乱摸两下,重新捡起方才用来磨绳子的石头,急急两下扎在阿根的脸颊上。
阿根痛得抽搐,嘴上松了力道,可挣扎未减。
双方角力,蛮横无比,都在赌上性命。
其他人急得要死:“怎么还没回来?”
星光微弱。
风吹得他们越加发抖。
就在这时,又一阵脚步声近了。
最后一张底牌
他们方才还感觉到奇怪的女储君,此刻却又禁不住心心念念的女储君,她回来了。
少女身影轻盈,几步跃上前:“怎么回事?”
“他,他奸细!”
程念影听罢,眼皮都没眨一下,一个侧踢,正踢中阿根的颈侧。
定睛再看,阿根已昏了过去。
吴三慢慢缩回双臂,整个人都还在发抖。他的妻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毕竟方才出的力气更少,于是这会儿还能扭头同程念影说话。
农妇哪里见过贵人?
但出奇的,她并不怎么怕这位女储君。
大抵是因为她来时,说了要带他们回桓朝,她是在众人绝望之中准备孤注一掷时突然出现的。就仿佛佛经中的救世佛。
“我家男人去看地上的尸体,阿根管他叫梁大人……”花儿将他们怎么发现这人是奸细的,又怎么努力控制他的,一并说了。
望月都听得后怕:“那梁祥竟收买了边城百姓做奸细?若被他大声叫破,我们岂不是要被士兵围困在此?”
三王子目光闪动,是啊,偏偏……
“还好阿根只一个光棍,若他有妻有子的一块被掳来,方才恐怕没法子一块儿都捂住呢。”吴三也是后怕。
程念影一下想到了梁王说的
,程念影抬头看了看天。
这时沉睡的士兵还未醒来,守夜的却已经进入了最困倦的时候。
望月提刀依次砍断了百姓身上的绳索。
各家认领了各家的老人、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