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混沌小鼎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它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每一次颤动都似乎在诉说着它的不甘与抗争。
然而,尽管它急需释放混沌之气,以抵御即将到来的灾难,但此刻的它,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能。
“这下怎么办,出口呢?咱们进来时候的大门还在吗?”
“倒是还在,但距离有点远,而且中间的大洞,似乎不是我们能跨过——”
公孙可的话语尚在空中回**,青羽大师兄那残破的身躯竟猛然自血泊中腾跃而起,清风剑化为一道阴冷的毒刺,直指古铃儿毫无防备的后心。
王浅浅身形轻盈,赤足轻点,将满地龙鳞踏得粉碎,与此同时,九道炽热的火环自她掌心喷薄而出,如同烈日当空,硬生生地将那蕴含剧毒的清风剑熔为一滩铁水,炽热的气息令空气都为之颤抖。
“滚开!!!”
伴随着烈焰焚身的痛苦嘶吼,大师兄的身影在熊熊火焰中逐渐萎缩,最终化为一片焦炭,而王浅浅的双臂,也在这股反噬之力下变得焦黑,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森森。
她的双臂之下,金红色的血珠缓缓渗出,如同点点星光在黑暗中闪烁,而掌心的赤焰铃残片则发出了一声声濒死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奏响终章。
古铃儿周身魔纹狂澜般闪耀,那五只幽暗鬼魅抬着的黑棺,早已在激战中化为齑粉,仅余一抹腐朽的黄土,勉强承载着三人的身影,摇摇欲坠。
公孙可双手紧握混沌小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鼎口喷薄而出的混沌之气,犹如蛮荒之力,在崩塌的龙骸间硬生生撕扯出一条蜿蜒裂隙。
然而,那裂隙虽深邃,却始终遥不可及那穹顶之上,犹如伤口般猩红的裂痕。
此刻,万龙之魂犹如银河倾泻,自九天之外奔腾而下,每一缕都蕴含着古老的威严与力量。
然而,这些魂灵并未在空中消散,而是如潮水般汇聚,最终涌入深渊之下,那面万龙幡中。
万龙幡表面,一抹诡异的血芒潺潺涌动,仿佛深渊之眼,凝视着世间的一切。随着血芒的翻腾,一股股凶戾之气自幡中升腾而起,直冲云霄,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出口在龙首方向……但中间的深渊全是虚空乱流!”
公孙可的嗓音已哑,星陨剑猛然挥下,斩向一块自天际坠落的庞大龙骨。
伴随着清脆而沉重的声响,龙骨应声而裂,却在瞬息之间,被一圈圈翻涌的混沌之气紧紧包裹,唯有其外缘,化作漫天飞扬的细尘与碎土,飘散于无垠虚空。
若非那混沌之气的庇护,她们三人恐怕早已在那龙骨崩裂释放的滔天威压之下,身形扭曲,瞬息间便要与这世界一同湮灭,化作虚无中的一抹飞灰,命运堪忧。
此刻,万龙幡的异象愈发显得惊心动魄。自吞噬了炼魂鼎的残片后,幡面竟如同活物般鼓胀起来,漆黑如夜的布帛之下,无数龙魂蠢蠢欲动,扭曲纠缠,幻化成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孔,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
龙吟与凄厉的啼哭交织在一起,穿云裂石,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令人神魂震颤,几欲崩溃。
而那幡杆之上,更是暗流涌动,预示着未知而恐怖的变化即将来临……
“这破幡在吞龙脉!果然如同记载那样,是个纯粹的邪物!”
古铃儿魔纹灼烫,人皮符箓灰烬从指缝簌簌而落,“它要把这里的所有龙骨都炼成自己的养料——”
话音未落,一道紫雷骤然劈开穹顶血雨。
雷光中踏出三道身影,为首男子紫袍银冠,掌心悬浮一枚雷纹玉印,赫然是紫霄宫长老的标志。
后方两名弟子周身电光缭绕,目光却死死锁住混沌小鼎。
“三位圣殿的弟子,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难不成,炼化出上古邪器的,是你们?”
“紫霄宫来得好巧啊。”公孙可冷笑,混沌小鼎突然收敛气息,缩成巴掌大小藏入她袖中。
混沌气依旧包裹三人,但三小只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冷笑说道。
“我们加起来,怕是没有前辈年龄的零头大小,您如何觉得我们能有这个见识,把这里炼成这样?”
“更何况,你们不去鬼帝的宫殿找寻那天材地宝,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来到这里?”
事到如今,公孙可也不想继续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的喊道。
“葬龙渊异动惊动八方,我紫霄宫自然要替天行道。”
“先前不过是个小玩笑而已,这邪器,必然是青羽宗所炼制,也只有他们有完整的炼制之法,等候这个机会,应该也很久了。”
紫袍长老声如洪钟,目光扫过万龙幡时闪过一丝贪婪。
“啧,倒是青羽宗这邪器当真不凡,小友若愿交予我等镇压,紫霄宫必护你们周全。”
王浅浅金瞳骤缩,赤足猛然踏地,灼热火环轰然炸开:“少假惺惺!你们分明是来抢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