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肋传来阵阵绞痛,我却不敢离开半步。
生怕转身的瞬间就会错过,仿佛她会永远的就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当手机彻底黑屏关机,我才扶着墙壁站起身。
走到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指节悬在半空犹豫良久。
终于落下第一声叩响。
敲门声在空荡的走廊炸开,我瞬间后悔,万一她正在熟睡呢。
良久,又敲了第二下。
回声在楼道里来回碰撞,最后都化作尖针刺进胸腔,疼得喘不过气。
第三声叩响时,恐慌突然攫住喉咙。
她会不会出事了?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几乎是踉跄着冲下楼,一路跑回宿舍。
插上充电器的瞬间,手指都在发抖。
听筒里的忙音第一次显得如此漫长,每一声“嘟——”都像锤子敲打在心脏上。
当接通提示音戛然而止时,我反而失语了。
电流声中传来她的呼吸。
“小夜……”她的声音像蒙着雾的玻璃,这么久没听,竟然生出陌生的刺。
突然有温热的液体砸在屏幕上,在“姐姐”这个备注上晕开水痕。
怎么回事呢?
明明该高兴的,她平安无事,我该笑的。
我死死咬住下唇,把哽咽锁在喉咙深处。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成为唯一的锚点。
“沈见微……”她连名带姓地唤我。
“嗯……”声音碎得接不住下一个音节。
“我……很好。”
“你也要好好生活……”
沉默在听筒里蔓延成海。
我盯着屏幕上那滴泪水的折射,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答应我,好不好……”
我终究没忍住抽气声,像条搁浅的鱼:“我会的,姐姐……”
忙音突兀地斩断所有未尽之言。
我不敢退出通话界面,仿佛只要屏幕还亮着,她的声音就还未远去;
我不敢让眼泪落下,仿佛只要啜泣不被听到,她就不会知道我的难过了;
我不敢揣摩那句话背后的深意,仿佛只要选择遗忘,她就不会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我将自己埋进颜料与画稿之间,用接单的时限填满每一个想她的瞬息。
除了维持生命的进食和睡眠,我不允许自己片刻闲暇来触碰这段记忆。
左肋的疼痛日益鲜明,我却反常地感到慰藉,这具身体里总算还有一处痛楚,能证明我依然活着。
我在网络上查阅着病症,目光最终停留在“肋软骨炎”这个名词上。
接着,我又点开了相关的图片资料。
之后便开始将温度的变化融入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