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可能会不回复我的。
收拾好纷乱的思绪,我径直走向图书馆。指尖在书架间游走,最终停在那本厚重的《地质图谱》上。
心脏猛地一跳,我迫不及待地抽出书,纸张簌簌作响。那些岩石、矿物结晶的高清图像在眼前铺展。
我匆忙办理借阅手续后,便回到了画室。
可左肋突然传来熟悉的刺痛,我失力跌坐在椅子后,手掌下意识按住痛处。
奇异的是,这份疼痛竟让我莫名兴奋。
我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如何顺着血管涌向指尖,与阵痛交织成某种隐秘的节拍。
我屏住呼吸,聆听身体内部的抗争。
随后便蘸取生褐与透明铁红,在画布上勾勒肋弓的曲线,不是解剖图的精准复刻,而是深夜里手指沿着肋缘摸索时记忆的触感。
翻开《地质图谱》,沉积岩的纹路让我调整笔触。
“我们拒绝任何月经血的具象表现。”
Rhea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于是我不画鲜血,不画伤口,只用锰紫和赭石调出炎症的色泽,在肋软骨连接处点染细密结晶,如同岩缝中滋生的蓝铜矿。
刮刀蘸取纯白,在矿脉上划出闪电状裂痕。
这不是溃烂的伤口,而是地壳运动的印记,是身体自我重组的证明。
每天注视着这幅作品逐渐接近想象中的模样,胸腔便被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两天后,闸机项目的结果终于公布了。
我闭上眼睛,指尖悬在鼠标上方,迟迟不敢点开那条官网通知。
没关系,我安慰自己。就算落选了也没关系,还可以去听讲座,在那里完成接的商稿,总不会浪费时间的。
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开链接。
我用颤抖的手遮住屏幕,从最下面慢慢往上查看。
特等奖,没有我的名字。
三等奖,没有。
二等奖,也没有。
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快得要挣脱胸腔。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在心里反复默念。
当手指移开的刹那,“一等奖”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美术2103沈见微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竟有些不敢相认。
会不会有同名同姓?可这个荒唐的念头很快被自己否定了。
欣喜地截图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发给她。
可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又缓缓收回,我们的对话还停留在好多天前,那个问头痛的消息始终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