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加贝!”张弛低声叫她。
贺加贝想,居然叫我全名,于是小鸡啄米似的连亲几下。
张弛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同自己扯开一段距离,嘴巴气得抿成一条线。他气她不把这当回事,还气她每次都用这招,也气自己偏偏很受用,但他觉得不能轻易表现出来,否则显得自己太没立场。
他径直往前走,贺加贝跟上来,欢快地哼着歌,好像默认他们已经和好似的。张弛看她一眼,无声地说了句“无赖”。
她还歪着脑袋承认:“对呀,我就是无赖,谁让你喜欢无赖呢?不服?不服就亲回来喽。”说着又凑过来。
张弛往后躲了下,很认真地说:“以后不要这样的惊喜了好不好?找不到你我快急死了。”
她撇撇嘴:“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可能丢。”见他不语,又问一遍,“哎,你到底要不要亲回来呀?”
他竭力憋着笑,一本正经道:“不要逗我!先去看展。”
看展是他的日常,贺加贝瞧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凭感觉评价好看、不好看,张弛大概也察觉到,比前几次更匆忙地转了一圈,两人就出来了。
时间还很充裕,他忽然问:“你想去看看我的画室吗?”
他平时
,你么么!”来结尾,他的睡意一下子全跑光了。
也许是因为他刚好相反,不仅不善于表达,还认为像喜欢、爱之类的字眼,是意义非凡的,是某种约定,甚至承诺,应当要认真、郑重地说出来,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把它们随意挂在嘴边。
当然,他并不是怀疑她那些话的真实性,只是很羡慕她的坦然大方。
而且说实话,他其实很喜欢听她那样说,一听到就有股想亲她的冲动,但理智又叫他要克制点,不要做猴急莽撞的毛头小子。
可他已经一路克制到现在了,这里除了他们俩,终于再没有其他人,他可以亲很久。
贺加贝半转过身问他,窗外那栋高楼是哪里?
张弛走过去,把备用钥匙塞进她的口袋里。
她掏出来看了眼,笑着说:“你准备好随时接受我的突击检查哦!”
他嗯了一声,低头亲她。
她惊讶地推开他:“喂!”
张弛没说话,又亲下来。
虽然早知道他人前和人后是两幅面孔,但现在这样也过于主动了,贺加贝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一扭脸躲开:“张弛!”
他抵着她的额头,很无辜地问:“不是说要让我亲回来吗?”
她立马双手捂着嘴:“不行!已经过了兑现时间了。”
张弛拉下她的手:“你之前可没说。”
她忙把脸紧紧压在他胸前,控诉道:“你幼稚!你无耻!你故意骗我来这里!”
他居然全都承认了。
贺加贝抬起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片刻后,一拳砸在他胳膊上:“你臭不要脸!”然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张弛抱住她,她的羽绒服顿时像膨胀的气球,她感到搂着腰的手越来越用力,气球便一点点漏气,他们因此更紧密地贴在一起。而托着脑袋的手却越发轻柔,手指穿过头发,随着脑袋的动作而微微曲起。
不知道亲了多久,衣服的毛领吃到嘴里,两人不得不分开。贺加贝呸呸吐了几下,她的头发乱糟糟地窝在脖子里,脸已经无法用红来形容了,眼睛里一片水润,有种令人心猿意马的光泽。
张弛强迫自己往后退了点:“热不热?”
贺加贝这才想起来脱下外套。他接过,挂到门后的挂钩上。
她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也画画我?”
没想到他应道:“早画过了。”
贺加贝惊喜地叫起来:“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快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