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眷恋地抚过姜辞宁的脸,对沈知愿感激又期盼道:“沈大师,多谢你帮辞宁恢复生前姿容,听说你曾帮助司老先生入梦,不知道我能不能……”
“不能。”沈知愿干脆地打断他,“她已经走了,另外……”
沈知愿顿了下,她抬眸道:“让她致死的不是枯叶草,而是平水欢。这种草药野外极难生长,大多人为栽种,中毒后需要连续服用一个月才会毒发,效果同枯叶草无疑。贺先生可知,谁最爱种萍水欢?”
贺仲津脸色大变。
他知道。
他的妻子,陆萍水。
司老夫人和司宸自然也想到了内情。
姜辞宁不是误食,是被人下了毒。
沈知愿无心插手警察查案的事,她只是给了贺仲津一个地址。
“姜小姐生前所做的画作,都在这里了。她是女子,艺术有时候很狭隘,她多有不易,贺先生,她的生前遗愿,便是让这些作品得见天日。”
她是知名的艺术家。
可依旧屡屡碰壁,遭遇不公。
贺仲津看着她递过来的地址,手都在发颤。
这是他和辞宁原本准备买下的婚房。
他看了眼沈知愿,眸中多了些恭敬,声音却很苦涩:“大师……您怎么会知道辞宁的这些事,是辞宁同您说的吗?”
“我是入殓师。”沈知愿垂下眸,清冷中夹杂着些许悲悯,“这是我的责任。”
后头的事,沈知愿没有插手。
贺仲津和妻子陆萍水闹翻,在愧疚和悲痛中修建画馆,用一生去留住曾经的遗憾。
陆萍水被警察带走,以及画家姜辞宁的多幅作品问世都是后话。
那些锁在房子里,曾经被打压的画作,没有对情爱和过往的半分留恋。
大气磅礴之下,是女子的坚韧和执着。
从贺家离开前。
沈知愿提醒贺仲津,那块玉可以压住残存的毒素。
即便入土,也不能取下来。
司宸瞥了眼沈知愿,淡声道:“修整遗容什么时候需要用血?那具尸身早就没了毒素,你为什么要骗贺仲津。”
“没什么。”沈知愿微笑道,“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他,捉弄下罢了。”
一个女人,在追求梦想的途中发现挚爱背叛自己,成家立业,转而决心投入事业当中,却因挚爱屡屡碰壁。
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却最终被这位挚爱的发妻投毒而死。
贺仲津看似深情,却连姜辞宁的死因都未曾发现。
这种凉薄的男人,怎么配保留姜辞宁的旧物?
两碗血,斩断两人干系更是理所应当。
“沈小姐久居山上,倒是记仇又小心眼。”
司宸眯着眼,语气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