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钧定睛一看,脸色骤变。
这人竟是他麾下副官常也!
“常也?!”他厉声喝道,“你为何要带走承儿?你可知罪!”
常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笑伯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此人鬼鬼祟祟,带着令公子欲出城,被我等撞见。我锦衣卫中有一味门中至毒,名为九钱子。中此毒者,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他转头看向常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若老实交代,或许还能少受些苦头。”
常也闻言,浑身一震。
他清楚九钱子的厉害,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终于崩溃了,嘶哑着嗓子喊道:“将军!饶命!是……是刘总管!太后身边的刘总管让我这么做的!”
“放屁!”
顾千钧怒目圆睁,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
“刘进忠?他一个阉人,与我顾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儿?你竟敢污蔑当朝太后,简直是罪该万死!”
常也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军!小人不敢撒谎!句句属实!皇室……皇室早就对将军您,还有您手下的精兵……虎视眈眈……”
“太后……太后想用小公子……控制整个顾家……”
顾千钧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立当场。
他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耿耿,为国征战,换来的竟是皇室的猜忌和算计!
周围的锦衣卫也都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这等秘辛,他们实在不敢再听下去了。
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秦笑伯见状,立刻挥手道:“来人!将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常也拖了下去。
秦笑伯转身对顾千钧拱手道:“将军,此人所言,不可全信。待卑职回去,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再给将军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将军还请保重身体,令公子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说完,他便带着沈重一行人离开了顾府。
云子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淡淡道:“诸位,就此别过,我也该回泉州镇妖司复命了。”
沈重等人也回了一礼,目送着他远去。
回到了锦衣卫驻地,秦笑伯看着沈重等人,沉声说道:“今日在顾府所见所闻,任何人都不得外传!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是!”众人齐声应道。
秦笑伯长叹一声,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如今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不只是外界妖魔横行,就连这皇城之中,也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啊!”
程双忍不住嘀咕道:“这帮皇室的人也是,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心思对付自己人,真是……真是……”
她想说“昏庸无道”,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秦笑伯猛地转头,厉声喝止:“程双!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程双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秦笑伯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们给我记住了!我等身为锦衣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今圣上,便是我们的天!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得对圣上有二心!更不得妄议朝政!”
众人再次齐声应诺,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宋义轻咳一声:“秦大人,今日深海之心被盗一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