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么多,她极度怀疑这人到了地方之后还能不能行,然而这个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只因他沉声对着司机交代了一句——
“麻烦先送她回学校。”
而后,他十分清楚地报出了对方的学校名称——是个专科技术学校。
她嗫嚅着:“什么意思啊?”
“以后别来参加这种局了,无论是男人还是资源,对你来说都超纲了。”
一听这个,女孩脸挂羞赧,到了校园门口,只好悻悻下了车。
那晚江数并没有回老宅,也没去从前惯常住的商务公寓,而是回了那别墅——与不少人曾翻云覆雨的别墅,今晚却刻意将到手的激情拱手推出去,独守空房。
这儿许久没人光顾,回前特意找保洁来打扫了一番,大晚上进门,灯一开,依然有刚交房时的冷清。
六年前临行前,他原想着把刘妈介绍去严家,想着她和林影平时聊得来,而且刘妈做菜手巧,熟知林影的口味,可惜在他走后,刘妈却因腱鞘炎手术辞职回了老家将养,这事便搁置了下来。
这六年里,他回内地的机会屈指可数,中间又经历了疫情,连续三年没回家过年。除了工作,就是应付各种新的条例规矩,久而久之,家、牵挂这些东西似乎也不算什么了。与父母的交流仅限工作,江月龄也从不要求他,一定要回家看看。
至于林影这些年的情况,林济东那边讲得敷衍,只听说,她如今没和公婆住在一起,带着女儿自己住,还换了工作,竟然跳槽去了藤春,做了画廊合伙人……
听上去,她过得还算自由,想来生的女儿,应该和她一样可人吧?
差点忘了,得先给靳泽道个喜……
回来之后的第三天,江数去参加了靳泽女儿的百天宴。
,的影响,一度想过打掉,但她却觉得,在原知身体难受孕的前提下,还是有了孕,那这无疑是一种恩赐,才算是做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建设,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靳泽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江数仍听出了些他对妻子的不忍与心疼。
他道:“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真是道坎,不管现在医学技术怎么发达,她们分娩前后要受的苦,一点都不亚于男性在其他事上的身心俱乏。以前我只是在各种委托人的案例、数据和书本上了解到这种‘苦’,现在亲眼看着她闯过这道关,才得以真切见识…女人确实不易,也确实了不起。”
靳泽如今做了父亲,说话方式都变柔软了,以前他讲话可从不会如此絮叨,这倒被江数听出来些说教感化的意味,佯装噎他——
“你这话里有话的,别是跟eric一样,想催我成家吧?”
“有感而发而已,我身边除了你,没别的男人能理解这话。”
“我又没结婚生子,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理解……”
话都没说完,江数只感后膝一阵冲撞来袭,撞得他手里的香槟差点撒靳泽一身,还好他手劲猛,刹住了,没撒到靳泽胸口上,倒是撒了自己一身……
等回过神,发现膝盖上竟还盖了整片蛋糕奶油……好家伙,来参加宴会,还没享用什么,自己倒是快成酒水甜品了……
低头一看,原来始作俑者是个刚到他膝盖的小女孩,端着蛋糕莽撞冲撞到他。
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她吓得嘴巴一张,伸出双手一捂嘴,蛋糕盘彻底掉在了地上,看得江数是一头雾水…
“妈妈你看你做的好事!把大哥哥的衣服都弄脏了!”
她叽叽喳喳地,指着朝这边行进的女人,竟恶人先告状,然而对方一点不受威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林如星!我都看着呢,不许撒谎!”
女孩的母亲丝毫不惯着她,直接蹲下身来把她拽过来,转身抬头,便要勒令她对江数道歉——“是你撞到人,又弄脏了人家衣服,快给大哥哥道歉……”
当她抬头看清“大哥哥”的脸时,整个人近乎失色……
什么大哥哥?
论资排辈,她自己都要叫哥的,怎么能被自己女儿误导呢?
“好久不见。”
这话是江数先说的,从女孩的母亲闯入视线,宾客的喧嚷繁杂,衣物上潮湿的压痕,以及小女孩吵闹的声响,靳泽离开去帮他找换掉的衣服,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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