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啧啧咂舌,笑道:“月儿一个人赚的银钱,足足抵得一个中型公司一年的收入,当真厉害。”又取笑骆孤云:“三弟你这总司令的位子可以辞了,就在家躺着,啥也不用干,月儿便可以养活你。”
骆孤云盛了小半碗豆腐羹,放到萧镶月面前。得意洋洋笑道:“那是!月儿十岁时就可以赚钱养活我了!遑论现在”又对坐在他左边的孙牧道:“孙大哥的婚礼可筹备妥当了?”
孙牧的婚礼定在下周,腊月二十六。依他的意思本不想大操大办。骆孤云却觉着弟兄几个里面,易寒这辈子是不打算娶妻了。易水忙于军务,于儿女私情也看得极淡。自己与月儿不能公之于众。因此孙牧这场婚礼定得大肆操办。易寒在上海滩经营多年,交游广阔。便在浦江饭店定下了两百桌宴席。打算好好热闹一番。
孙牧起身,团团作揖道:“婚礼已筹备妥当。孙某在此恭请各位务必光临。请柬随后便送出。”
萧镶月问道:“怎么今日不见大嫂?”
“大嫂新婚在即,许是害羞了。按礼数成亲前不能频繁见面,过门后才能与孙大哥在一起。”骆孤云笑着解释。
卢汉坤皱眉:“师弟如今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备受关注。若是出现在婚礼,只怕引起骚动,就不好了。”
萧镶月立即道:“孙大哥的婚礼月儿当然要参加。”
易水道:“这有何难?到时就让警察署将整条街都戒严,再多派些卫兵把守,管教他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月儿只管安安心心,没人敢来骚扰你。”
易寒道:“新闻署这边也打好招呼,媒体记者一律不得入内,咱们就清清静静地举办婚礼。”
骆孤云调笑道:“瞧瞧还是易大爷和易二爷霸气。月儿有两位哥哥罩着,便没三弟什么事了”
浦江饭店。
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牵线般开到大堂门口,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鱼贯而入。门口的草坪停满了各式轿车,几乎成了万国汽车博览会。半个上海滩的达官显贵,富贾名流,几乎都到场了。孙牧的岳家是以前孙太医卖丸药的时候结识的一个药材商,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对这个女婿十二分的满意。
婚礼采用西式。男的大多西服革履,女的身着旗袍或洋装。鎏金铜灯悬在雕花穹顶下,华
丽的灯光照映在婚礼现场,熠熠生辉,尽显富贵奢华气象。
骆孤云与萧镶月俩人均身着纯白色的西服,一个英俊潇洒,一个俊美秀逸,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萧镶月本想陪着孙牧在大厅门口一起迎宾,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只得规规矩矩地坐在代表男方家人的席位上,见着这么盛大隆重的场面,打心眼里替大哥高兴。
两百桌筵席,光是宾客就有近两千人。来宾里也有不少萧镶月的歌迷。碍于这是庄重场所,不敢随意,只窃窃私语,眼睛不时往这边瞟。
,见萧镶月在哪里。骆孤云赶紧跑过去,挤进人堆里,见他被围在中间,十足的窘迫。不禁皱眉,忙高声喊道:“各位先生女士,不好意思,萧公子还有点重要事情,先失陪了。请大家让开一下!”与黑柱和阿峰一起,护着他拨开人群,才脱了身。
出得厅来,骆孤云见萧镶月雪白的西服上沾了些口红和脂粉,心中不快,赶紧给他脱了,又褪下自己的上衣给他披上,蹙眉道:“月儿何必与这些人周旋,离开就是了。”萧镶月红着脸嘟哝:“今日来的都是参加婚礼的客人,月儿怎好意思拒绝。”骆孤云叹气,月儿单纯,毫无防人之心,当真是一点都疏忽大意不得。
,捕风捉影,牵强附会,将萧镶月描绘成一个周旋在富贵豪门间,靠出卖色相博取名利的小人。连远在东北的张总司令都被扯上了关系,说某日在和平饭店做了秘密交易,转眼便获赠了一台名贵钢琴。还配了张萧镶月与某黑帮大佬夫人紧挨在一起的亲密照片。力证他私生活混乱,与各路男女都有沾染。
骆孤云震怒,下令将所有流向市面的报纸统统收回销毁。易寒懊恼:“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定是有小报记者走了什么门路,混进了婚礼,拍了照片,炮制出这篇文章。这样的八卦一出,这家报纸可要大火了。”易水咬牙切齿:“做他的春秋发财大梦!写这篇文章的记者连着这家报社,明儿就将他一锅端了!想像蚊子苍蝇一样,靠着吸月儿的血,往月儿身上泼脏水,吸引眼球,门都没有!”
骆孤云深感忧心,月儿如今声名太盛。封了一家报社,还有千百家。人心险恶,防不胜防,若是哪天稍有疏忽,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又庆幸月儿从不关心八卦新闻。这些肮脏龌龊的事,连看看都得污了他的眼睛。
晚间,俩人躺在床上。骆孤云心里想着事,面色便有些凝重。萧镶月依偎在他怀里。半晌没说话,抬眼小心翼翼看了看他,闷闷地道:“月儿太笨了,总是让云哥哥担心。”
骆孤云见他这样,猛地一惊,月儿心思细腻敏锐,自己的情绪怎瞒得过他的眼睛?若为这些事郁结在心,伤了身子,可划不来心念一转,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谁说我的月儿笨?哥哥便要收拾他”手伸向咯吱窝,一阵乱挠,萧镶月不禁痒,大笑着翻滚求饶。骆孤云又道:“是哪张小嘴说我的月儿笨,哥哥便要咬他”用嘴捕捉住他的双唇,吮吸舔咬。呼吸渐渐粗重,熊熊欲火在下腹燃起,欲罢不能,三两下便把俩人都剥得赤条条。几个回合下来,直把人弄得再没了任何想头,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转眼春节已至。萧镶月推掉所有演出活动,每日只呆在公馆弹琴作曲。骆孤云怕他太闷,初一到初五城隍庙都有庙会,便提议带他去逛逛。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再多带些卫兵,应该不会有事。萧镶月想想道:“月儿总给大家惹麻烦,便不去了。呆在公馆也是一样的。”骆孤云见素喜新奇热闹的他连庙会都不愿去,那隐忍克制的性子又冒出来了。不禁十二分的心疼,面色便沉郁下来。
萧镶月对骆孤云的情绪异常敏感,连忙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云哥哥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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