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药吃了。”
李文静摇头,绷紧了脚趾头,脸色更差了。
“怎么了?要看我的证件吗?”他把胸前的牌子取下来,上面印着他的名字——drcharleszebri,下面还有一行小字guweiyi,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
“你可以叫我夏尔,或者顾,我爸爸是法国人,我妈妈是中国人,我还是喜欢用中文名字。”
李文静不吭声,他笑着说,“怎么了?要不要把我的医生执照也给你看看,稍等。”
说着,他在书桌抽屉里翻了起来,拿出一大堆文件,李文静连忙说:“顾医生,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找护士,安娜。”
“我是医生,你要吃药打针找我就行了。”
李文静不说,他一直站着等,非要等出个回答。李文静双手捂住了脸,脸上发烫,挤出一句话
,病,一发烧,生理期就会提前到,这次也不例外。
安娜拿来一条棉布带,顾维祎正好推门进来打针,安娜尖叫了一声,把布带藏了起来。
“医生,你得回避一下,这东西不吉利,特别是对你们男人不好。”安娜说。
“又是什么禁忌?我见的血还不够多吗,那不是天天被诅咒?”
安娜站在窗边瑟瑟缩缩,不肯拿出来,顾维祎催了几次,才给他看。
“卫生巾不长这样,有棉条吗?”
“村里哪有卫生巾,只有这个,都是里面装草木灰,用完再洗干净晒在外面。”
“这不能给病人用,本来就是一次性的东西,你以后也是要当医生的,要注意。”
顾维祎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像上课的老师一样,安娜低头对他和李文静道歉。
“顾医生,你别管这些了,都是女人的事,你又不懂,能用就好了。”李文静说着,伸手去拿布带,他按住了她的胳膊。
“我是不懂,也没用过卫生巾,我只知道用这个会加重感染的,别用。”
紧接着他问安娜:“哪里有卫生巾卖?”
“镇上超市有,挺贵的,一包好几百块。”
“知道了,我托人去一趟。”
“算了,顾医生,省点钱吧,”李文静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把你床弄脏了……”
“有什么关系,洗一下就好了。”
“很难洗,会留下印子。”
他笑了起来,“不都是血吗?身上流出的血有什么不同?我最会洗血了,你看我那件衬衫,就被人喷过一身血,看不出来吧。”
李文静感觉喉咙干渴,喝了一口水,没说话。
“安娜,应该还有医用护垫,先给病人用上。”
说罢,他又出去了。透过窗户望去,他在和江边小道上与一个当地青年说话,那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干脆脱下白大褂,过了一会,坐在摩托后座离开了。
安娜解释:“女人这个血是最脏的,大家都忌讳,夏尔和他说,他也不肯去,夏尔只能亲自去趟镇上。”
“镇上远吗?”
“摩托要开上大半小时吧,现在去,午餐也吃不上了。”
“说了不用,他还那么认真,真是死脑筋。”
安娜笑着说:“夏尔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好,你不让他对你好,他还会着急的!他教我和鲁丝打针,给人抽血,还教会我写东西,给我报了个学校学医,我们村哪有医生,还是女医生?我不敢去,我妈妈也说我得嫁人了,可夏尔跟我说,我很聪明,一定能学会,和神父花了好几天劝我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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