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越走了,江玉招呼几个小孩出来,继续吃饭。
饭已经有些凉了。
几个小孩察觉气氛不对,都沉默地往嘴里塞米饭。
后面几天,崔文越没有再过来找江玉。
可能是因为那天的话说得极难听,彻底撕破了脸,也可能是因为巡抚衙门实在太忙。
治理疫病涉及方方面面,既要管控好病人,又要保持生產,崔文越既然没办法劝江玉儘快离开,他只能儘自己所能,儘早解决江州的疫病。
江玉倒出钱袋子里的钱。
还剩下不足十两银子,以及一些零碎的铜钱。
小一从屋里出来,脸上戴著面罩,他刚给小五和小八端了药进去。
疫病本是无药可治的,但前些日子上京城来了个神医。那神医確实厉害,看了几个病例,便已经找到治疗疫病的办法。
药材在各大药铺里有售卖,但都很昂贵,一个疗程的药就要十几两银子。
江玉为了这几个小孩,买了不知道多少药,如今银子確实要光了。
小八是他前些日子刚捡回来的,吃药吃了没几天,再吃两个疗程就能好。
但是小五他捡回来好久了,是个女孩,身子骨不好,一连吃了好些天的药,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小一小声道:“江哥哥,屋里的药快吃完了。”
“还剩多少?”
“应该……还能吃一天。”
江玉挠头,他写信给春满楼管事的好久了,让他送银子来江州,如今算著日子是快到了,但应该还有五六日。
这五六日可怎么办?
宅子这个月的租金也得付了,两个小孩吃药还得钱,还有这么多张嘴的伙食费。
有点捉襟见肘。
江玉心想,早知道当时出来的时候,多带几个钱袋子了。
他挑了七两银子出来,拿布袋包好递给小一,“你拿著这些银子,去药铺把药抓回来。”
不管怎样,吃药是第一位的。
小一:“江哥哥,这点银子,不够一个疗程的。”
“买半个疗程的。”
“哦,好!”小一拿著银子出去了。
江玉將其他银子收进钱袋里,小四过来,眼巴巴看著他说:“江哥哥,你是不是快没钱了?”
江玉望著小孩:“谁说的?我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