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將军打算如何处置他?”
裴云朝不动声色地说谎:“我没抓住他,他跑掉了。”
他没打算告诉沈初林管家已经自绝的事,府里上下也瞒得极好,不出意外,沈初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
沈初闻言,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阿初不要想这些了。”
裴云朝擦乾沈初脸上的泪痕,掏出一个金锁,戴在沈初的脖子上。
他今日让金匠老师傅改了字,现在金锁上刻著的四个字是:长命百岁。
裴云朝想要沈初长命百岁。
“这个金锁,喜欢吗,我娘给你的。”
沈初摸著胸前的金锁,“好沉,会不会太贵重。”
他想起自己来的仓促,还没送什么东西给裴父裴母。
“几块金子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你若是喜欢便戴著,若是嫌重找个盒子放著也行。”裴云朝道。
“喜欢,我最喜欢金子了。”
小时候大哥和小弟都有嫡母给的金坠子,只有沈初没有。
他一直很羡慕。
而且金子值钱,沈初像个財迷一样,將金锁藏进衣服里。
裴云朝笑了笑,搂著他的腰重新躺下。
帐內一片静謐,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
裴云朝望著头顶浓稠的黑暗,思绪早已飘远。
良久,他试探著问:“阿初,我辞了官,与你归隱如何?”
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沈初回答。
没有回应。
他侧过头,只见沈初呼吸均匀绵长,眼睫安静地覆在眼下,显然已抵不住睏倦,沉沉睡去。
明天再说吧。
裴云朝心想。
轻轻吻了吻沈初的眉心,也闔上眼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