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阿朝……”
“不要离开……呜……”
“求你,求你……”
细细碎碎的求饶声,从沈初的唇齿间传了出来。
一声一声,都好似痛极之后才说出口。
裴云朝转过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初在向他求饶。
他在求他。
眼圈一点点地发红,心臟疼得不能自已。
裴云朝在沈初床前蹲下,他將耳朵附在沈初唇边,想听得更清楚一点,然而沈初只是又囈语了几句,便没有再说。
只是眉头依旧紧锁著,神情看著极痛苦。
沈初这几日多梦,裴云朝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梦已经纠缠他到了这种程度。
裴云朝只觉得心臟被人揪著,疼得喘不过来气。
他好似又明白了沈初为什么会这样討好他。
大抵,他是被那梦境纠缠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吧。
所以才会想用这种,討好人的方式,来获得一点安全感。
裴云朝走出房门。
雨声在外面候著,见著裴云朝,他稟报导:
“將军,府里所有下人都查了一遍,並没有查到有可疑的人。”
“不过,今日在府里送来的白菜梆子里,发现了一封密信。”
雨声递过来一个信条,裴云朝接过一看。
信条很短,只写了短短几个字——即刻动手。
裴云朝攥紧了拳,手背因极其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紧紧咬著后槽牙,脸色冷得不能再冷。
“把信条放回去,別打草惊蛇。”
“这几日,除了落,多安排几个人跟著夫人,夫人平日的饮食也要严格把控,一定注意投毒,若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即刻把人抓了。”
他冷声吩咐著。
雨声抱拳道:“是。”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顿了顿又道,“將萧翎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雨声:“是。”
裴云朝回了房间。
屋里,沈初还在做噩梦,身上已经湿得全是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