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云朝的声音,是那个戴著白玉面具的男人。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难道自己真的认识他?
沈初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解答,意识彻底模糊不清。
头一偏,彻底晕了过去。
*
裴云朝骑著马一路猛追。
那人本来已经跑得不见踪跡了,他硬生生追到了人家屁股后面,远远地就看见沈初坐在马背上,头耷拉著偏在一旁,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裴云朝觉得自己快疯了。
沈初要被人带走了,他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恍惚间,裴云朝又想起沈初被宋元睿抓住,他被宋元睿关在地牢,宋元睿把各种刑具都用在他身上。
裴云朝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劫狱,自己也去地牢闯了多次,但宋元睿早料到他会来,在地牢里设下天罗地网,裴云朝差点没能出去。
那个时候,裴云朝除了不停地攻占城池,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而现在,他除了死命追在后面,咬著人的马屁股不放,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不能,也无法承受沈初再次浑身是伤地躺在他的面前。
“把我夫人放开!”
距离已拉近到咫尺!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神色略带疑惑,回头看他。
就在这时,裴云朝“啪”的一声猛挥马鞭,鞭梢应声而碎!
马儿发出一声悽厉的悲鸣,前蹄高高扬起,带著一股同归於尽的惨烈气势,狠狠撞向前方白马的臀部!
巨大的衝击力让白马瞬间失控!
裴云朝看准机会,整个人从马背上弹射而出,精准地捞住沈初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不顾一切地抓向白马的韁绳!
白马受惊,双蹄腾空,巨大的惯性將马背上的白衣人狠狠甩飞出去。
裴云朝也没吃到好处,他紧紧捞住沈初的腰,抱著沈初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
尘土飞扬。
裴云朝浑身剧痛,狼狈不堪。但他顾不得这些,第一时间颤抖著手臂,轻轻拍打怀中人冰凉的脸颊。
“阿初?阿初!”他声音轻颤,“你醒醒,你看看我!”
沈初双目紧闭,毫无回应,苍白的脸脆弱得好似一碰就碎。
另一边,被甩飞的白衣人踉蹌著爬起身,手臂显然受了伤,正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態垂著。
他掸了掸沾满尘土的白袍,语气不是很好道:“裴云朝,你是条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