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两步,含著水光的眼眸看向裴云朝,“阿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知道裴云朝想要什么,但是沈初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裴云朝也只是逗逗他,他刚知道自己要死了,也没心大到能马上寻欢作乐的程度。
“好了,別担心了,所谓人各有命,担心也是无用的。”
裴云朝亲了亲沈初的眼角,朝他露出安抚的笑脸。
再说了,还有萧翎呢。
萧翎此人医术极高,一定能解开枯荣引,至少能让他多活几年。
裴云朝打算找个时间偷偷去找萧翎,先不告诉沈初,免得他知道后掛心,最后没治好又失望。
这天將军府註定不甚安寧。
將军中毒时日无多的消息传出去,所有人脸色都阴阴的,像春眠眼睛比较浅,已经哭了好几回了。
夜里,沈初睡在裴云朝的床侧。
清透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著沈初黑漆漆的眼睛。
裴云朝已经睡下了,但沈初睡不著。
他心乱如麻。
在那个梦中,裴云朝从未中毒。
过几日后,裴云朝会將萧翎带回府邸,两人相交甚欢,沈初因此与裴云朝爭吵,两人关係越发紧张。
萧翎乘虚而入,成功走进裴云朝心里。
这是梦境中的走向。
为什么会改变呢?
难道梦只是假的?
沈初想不明白。
还有,他隱约记得,萧翎是个大夫,还是个神医。
沈初侧过身,他用手肘撑起头,如墨的长髮顺著指缝往下倾泻,目光落在裴云朝安睡著的脸上。
不管怎样,他得先去一趟城外。
沈初轻手轻脚起身,他隨手套了件衣袍,便匆匆走进夜色中。
他走后不久,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
落沉下眼眸,目光看向沈初离开的方向。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方向是通往城外那个庄子,也就是沈初情夫的方向。
完了。
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