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支起身子,他头疼欲裂,用手扶著额头,青丝从指缝中泻下来。
在床上待了一会儿恢復了些思绪,他张口:“春眠。”
“夫人您醒了!”
春眠从外边进来,端来洗漱的温水,將毛巾打湿温水微微拧乾递给沈初。
沈初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问她:“將军呢,今日的药吃下了吗?”
春眠面露难色。
沈初见状,以为裴云朝伤又严重了,急忙问:“怎么了,將军还好吗?”
春眠:“將军很好,只是……”
“別支支吾吾,快说就是了。”沈初心急道。
春眠这才道:“將军今天发了天大的火气,落和雨声都被骂了,於统领因为失职被罚了三十杖,还被革职了,现在正在庭院里受刑呢。”
沈初脸色沉了下来。
“带我去找將军。”他道。
*
院里乌泱泱围了一片。
於统领被束在横椅上,两个小廝一左一右正在行刑,宽厚的刑杖打在后背。
裴云朝有意杀鸡儆猴,下令用力打,於统领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但身后也已经见血。
沈初过来时,已经数到了第十下,两个小廝看到他来,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覷。
他们以为沈初是来拦他们,於是为难道:“夫人,这是將军的命令。”
“我知道,”沈初垂眸看了於统领一眼,看他背上的伤虽然重,但也只是皮外伤,鬆了口气道,“继续行刑,下手轻一些。”
叮嘱完,他往屋里走。
屋里,觉晓正在给裴云朝换药,沈初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子药草味。
“阿初!”裴云朝见著沈初,两眼放出光。
“伤怎么样,没裂开吧?”沈初问。
“没呢!恢復得可好了!”觉晓抢先道,“夫人你都不知道,咱將军的身体,壮得跟牛一样!”
裴云朝一手打在他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出去候著!”
觉晓冤枉地摸著头,小脸皱巴巴。
沈初接过觉晓手上的绷带,“你先出去,我来就好。”
觉晓和春眠都退下,屋里只剩裴云朝和沈初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