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山里这点地,种点菜,閒了就去山里弄点野味卖,日子过得还行。”
“昨天晚上,有人见他去村口的小卖部喝酒了,好像喝到八九点钟。”
“跟谁一起?”
“就他自己,后来好像接了个电话,说有约,急匆匆就走了。”
有约。
夏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村里被蛇咬的事情常见吗?”
夏怡换了个问题。
“那可太常见了。”
村长把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
“咱们这山里,啥蛇都有,尤其是竹林里那种竹叶青,毒得很。”
“前年隔壁村还有个娃被咬了,幸亏送得及时,不然小命都没了。”
一切信息,似乎都和现场的“意外”假象完美契合。
如果不是江弈点出了疑点,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场不幸。
告別了村长,夏怡在民警的带领下,找到了黎木根的家。
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地上,抱著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发出压抑的哭声。
他旁边,一个女人红著眼眶,正在不停地抹眼泪。
“这是死者的哥哥范利,和他的老婆。”
民警小声介绍道。
夏怡走上前,心情有些沉重。
“范大哥,节哀。”
范利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悲痛。
“我弟弟……我弟弟他怎么就……”
他哽咽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他旁边的老婆,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忽然抬起头,盯著夏怡。
“警官,我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夏怡心里一动。
“大嫂,您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小叔子,虽然爱喝酒,但他胆子小得很。”
范利的老婆擦了把眼泪。
“他最怕蛇了,从小就怕。天黑以后,你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敢一个人进那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