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姐妹俩之前有过节,但孟疏棠大度,不仅不计前嫌,还不遗余力地替孟如意盘算周旋,让她能在新帝的后宫站稳脚跟。
这些年,姐妹俩共事一夫,相处融洽。
三个月前,皇上听信谗言,以勾结外臣的罪名,把孟疏棠打入冷宫。
自打进冷宫的第一天,孟疏棠就坚信,孟如意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再不济,也会打点关系,让她在冷宫好过一些。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孟如意不仅没来看过她,没送过任何物品,甚至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捎来。
而孟疏棠在冷宫的待遇,比别人更糟糕。
没有衾褥,没有御寒的衣物,吃的,也是发霉的残羹冷炙。
这几日,更是连剩饭都没有了。
就在孟疏棠心灰意冷之际,孟如意终于来了。
这怎能不令孟疏棠欣喜若狂!
孟如意在孟疏棠面前站定,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这才叹息道:“瞧瞧,姐姐倾国倾城的容貌,也禁不住冷宫的摧残熬磨。要是姐姐此刻出现在皇上面前,他恐怕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不对,皇上早就不愿看姐姐了,要不然,怎么会把你送到这儿呢?”
言语之间的冷漠和嘲讽,再明显不过。
可是,孟疏棠却无暇在意。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黑漆托盘上。
现在,那只托盘由内监端着,一点点靠近,距离孟疏棠只有咫尺之遥。
饭菜的香味,不停地往孟疏棠的鼻子里钻,使她呼吸困难,使她垂涎欲滴。
实在是太饿了!
孟疏棠双腿打颤,腹内火烧火燎,只想马上接过托盘,饱餐一顿。
注意到孟疏棠的表情和动作,孟如意轻蔑地冷笑一声,对内监使了个眼色。
内监立刻会意,手举托盘,凑近孟疏棠。
就在孟疏棠伸手去接之际,托盘却在她面前一晃而过,被内监端下了回廊。
然后,孟疏棠目瞪口呆地看到,内监把托盘上的米饭、鱼羹、腐乳蒸肉,全部倾倒在院墙一角的痰盂里。
那是一只不知何时被丢弃的痰盂,表面污渍斑斑,里面满是污秽。
有积存的雨水,也有冷宫里那些疯癫女子的排泄物。
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骚臭味。
而现在,孟疏棠满心渴望的救命的饭菜,进了肮脏的痰盂,和屎尿污水混合在一起,变成一堆令人作呕的糊状物。
她气坏了,瞪着孟如意,嘴唇哆嗦:“如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如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孟疏棠,抬起下巴,用嘲弄的语气说道:“听说姐姐好几天没吃饭了,妹妹很是心疼。那是妹妹特意为姐姐准备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快过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