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起身:“我陪世子前去。”
“你同我长姐说说话吧,”欧阳修杰将肩膀上的狐裘裹紧后,又把暖炉抱在手里,缓声道,“沈白陪我去即可。”
珠儿有点不明白为何欧阳修杰要去地窖,但她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红枫守在外面,没有靠过来。
厢竹感觉欧阳修杰是故意留她同珠儿说话的。
是想要她劝说珠儿放弃,还是想要她按照崔南露所说,替容洪辩护,让珠儿莫要再揪着容洪不放?
不管是哪个原因,厢竹确实想同珠儿简单聊几句。
“你的身体如何了?”
厢竹轻声问道。
“都是些皮外伤,胡大夫很好,给我用的药,都是上好的外伤药,也没有多收我的诊金。”
珠儿知道,胡大夫不收她的诊金是因为那日胡大夫去安国公府的时候,容三夫人给了不少“封口费”。
“那就好。”
厢竹轻笑:“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是来劝说你的。”
“昨日昌永侯府办宴席,期间京兆尹的嫡女也来赴宴,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
珠儿咬着唇瓣不语。
“崔小姐的为人,在聖京城中,你应该有所耳闻。”
“她说,你母亲的事情,并非容洪做的,而容洪的事情,也不能定太严重的罪,证据不足。”
珠儿脸上的血色褪去。
“你应该知道,就算是安国公亲自将他送去了京兆府,京兆尹也不会对他用重刑,何况,他认错态度特别的好。”
“那我的杀母之仇,就这么算了吗?”
珠儿不甘心。
厢竹迎着珠儿的不甘心,轻声询问:“只有杀母之仇吗?”
珠儿怔住。
“你呢?”
“你身上与心中的创伤,那些痛,你都忘记了吗?”
厢竹压低声音反问。
珠儿张了张嘴,终于是落下泪来。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眼泪顺着指缝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