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眼,陈默几乎是凭著最后一点本能,拖著如同灌了铅、又像是被掏空了的身体,
踉蹌著推开了筒子楼那扇熟悉的、带著曖昧油光的木门。
楼道里残留著隔夜的饭菜味和劣质香水的气息,却在此刻带著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熟悉感。
他脑子里像塞满了滚烫的铅块,每一次心跳都牵扯著太阳穴的剧痛,眼前景物模糊晃动,精神力彻底透支后的虚空感啃噬著他的灵魂。
他需要喘息,需要一个……能暂时卸下所有防备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他停在了三楼那扇紧闭的门前。柳如兰的门。
指节叩在门板上,发出的声音都带著虚弱的颤抖。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拉开了。
柳如兰穿著一件柔软的藕粉色真丝睡袍,长发鬆松挽起,几缕髮丝垂在白皙的颈侧,带著刚起床的慵懒风情。
她脸上原本带著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在看清门外形容枯槁、脸色惨白如纸、连站都有些不稳的陈默时,那点不悦瞬间化作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心疼。
“哎哟!小默?!”
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入手处一片冰凉,隔著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到他肌肉细微的、不受控制的颤抖。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进来快进来!”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馥郁的暖香瞬间包裹了陈默。
那香气混合著女人温热的体温,像一张柔暖的网,將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灵魂轻轻兜住。
陈默几乎是被她半抱著搀扶进了屋。
客厅里还残留著昨夜旖旎的气息,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柳如兰把他小心翼翼地安顿在柔软的沙发上,那触感让他几乎要舒服地呻吟出来。
“是不是通宵加班了?还是病了?”
柳如兰蹲在他面前,仰著脸,那双嫵媚的杏眼里盛满了真实的担忧。
她温热柔软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冰冷汗湿的脸颊,
“这么凉!肯定是累坏了,也饿坏了!等著,阿姨给你弄点热乎的!”
她起身,真丝睡袍的下摆扫过陈默的膝盖,带起一阵香风。
看著她丰腴却依旧窈窕的背影匆匆走向厨房,那饱满圆润的曲线在晨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陈默紧绷的神经终於有了一丝鬆懈。
他闭上眼,將自己深深陷进沙发里,贪婪地呼吸著空气中属於她的气息。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剧痛依旧存在,但在这个充满成熟女人诱惑与温柔的空间里,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开始滋生。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的轻响和食材下锅的滋啦声。
香气,一种混合著浓郁海鲜鲜香和滋补药材独特气味的热烈香气,渐渐瀰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陈默肺腑间的血腥味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