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郭凯……”
他咬著牙,嘴里满是血腥味,“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
篤!篤!篤!
三声清晰、冷静、带著某种特殊韵律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出租屋的死寂。
不是房东柳姨那种带著曖昧的敲门,也不是千碧莹那种小心翼翼、带著討好的轻叩。
这敲门声,冰冷,精准,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仿佛敲在人的心臟上。
陈默浑身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
他挣扎著坐起身,捂著剧痛欲裂的脑袋,目光死死盯住那扇破旧的铁门。
门外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一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压力,已经透过门缝瀰漫了进来。
那感觉……比在白薇梦境里遭遇的意念衝击更加冰冷,更加直接!
沙影!
她来了!
“噠,噠,噠”
三声敲门声,余韵未散,空气却已凝固成冰。
陈默背靠冰冷的门板,胸腔里的心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搏动都牵扯著剧痛的大脑和透支的精神力。
门外那股无形的压力,冰冷、锐利、带著金属般的穿透感,比白薇梦境里沙影那意念衝击更加直接,更加真实。
沙影!
她果然来了!而且是在他精神力彻底枯竭、身体虚弱到极点的时刻!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本就潮湿的后背。
不能慌!绝不能慌!他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混合著嘴里残余的血腥味,强行刺激著昏沉的意识。
郭凯狰狞的脸、沈小禾在污水里绝望挣扎的画面在脑中炸开,一股源自骨髓的狠戾压倒了恐惧。
他挣扎著站起来,动作刻意带上了重伤未愈的僵硬和笨拙,踉蹌著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栓。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门外狭窄的过道里,声控灯昏黄的光线吝嗇地洒下,勾勒出一个挺拔、冷峭如同刀锋的黑色剪影。
沙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半清晰,一半隱没在阴影里。
她穿著黑色的高领毛衣和战术长裤,身形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眼神没有看陈默的脸,
而是像冰冷的探针,精准地扫过他破皮的指关节、嘴角残留的血跡,最后落在他微微颤抖、强撑著站立的双腿上。
那目光,让陈默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放在解剖台上的標本,每一寸弱点都无所遁形。
“沙……沙小姐?”
陈默的声音嘶哑乾涩,带著难以掩饰的虚弱和惊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底层青年面对这种人物时该有的惶恐,
“您……您怎么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