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汗味混合著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yeah,realfun!wepromiseyouwon’tregretit!”(没错,超好玩!我们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另一个穿著哨运动背心的黑人附和著,眼神放肆地在沈小禾身上扫视,带著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的手甚至试探性地伸向沈小禾的手臂。
“no!please!leavemealone!ijustwanttostudy!”(不!求你们了!走开!我只想学习!)
沈小禾的声音带著浓重的哭腔,绝望地后退,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石凳,退无可退。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她惊恐的大眼睛里滚落。
她认出了对方话语里“party”隱含的骯脏意味,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深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臟,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她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將坠入黑暗的瞬间,一个身影如同划破阴霾的利剑,沉稳地切入了她和那几个黑人之间。
陈默没有疾言厉色,甚至没有刻意释放气势。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了沈小禾身前,高大的身形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他的目光像寒潭深水,平静无波地扫过那三个黑人,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
却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他们內心所有齷齪的念头。
那三个黑人囂张的气焰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男人,明明没有任何激烈的动作,但那双眼睛……
冰冷、沉寂,仿佛蕴藏著某种极其危险的东西,让他们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心悸。
尤其是为首戴棒球帽的那个,被陈默的目光扫过时,后背竟莫名地窜起一股凉气。
气氛瞬间凝滯。虫鸣声、水鸟的扑翅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棒球帽黑人喉结滚动了一下,色厉內荏地瞪了陈默一眼,又瞟了一眼他身后哭得梨带雨的沈小禾,似乎衡量了一下。
最终,他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
“fuckoff,man。she’swithyou?whatever。”(妈的,原来有主了?算了。)语气里带著不甘和悻悻然。
他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又上下打量了陈默几眼,终究没再说什么,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脚步甚至比来时快了几分,很快消失在湖边的林荫道尽头。
压迫感骤然消失。
沈小禾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她抬起头,泪眼朦朧地看著眼前这个如同神兵天降、將她从绝望深渊拉回的男人。
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庞,在泪光中模糊又清晰。
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