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
陈默被压得闷哼一声,意识被这过於直接的重量和动作搅得更乱,含糊地咕噥出那个在他潜意识里认定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残留的理智和蓝阡陌的冰冷本能都在排斥这种侵犯性的亲密,但酒精麻痹了神经,身体深处被撩拨起的原始反应却诚实地在甦醒。
昨夜洗手间里被强行点燃又被强行压下的火焰,在这一刻找到了復燃的引线。
那具身体似乎因为他喊出的名字而瞬间僵硬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
隨即,那笨拙的啃吻变得更加用力,带著一种被刺激到的、近乎赌气的疯狂。
滚烫的手带著薄汗,在他紧绷的腹肌线条上毫无章法地抚摸、抓挠,一路向下探索,带著生涩却异常大胆的挑逗。
酒精在血液里燃烧,理性被灼成灰烬。
陈默残留的抵抗意志被这突如其来的、滚烫的侵略彻底衝垮。
他低吼一声,像一头被强行唤醒的困兽,猛地翻身,反客为主。
黑暗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肌肤摩擦的黏腻声响、和床垫弹簧承受衝击的细微呻吟。
一切都模糊而激烈,如同在深海中进行的搏斗,只有身体的本能在主导。
汗水很快浸湿了身下昂贵的床单,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荷尔蒙和情慾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短短的一小时。
当最后一阵剧烈的痉挛平息,陈默粗喘著倒回床上,沉重的醉意和激烈的体力消耗让他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气。
身上那具滚烫的躯体也瘫软下来,像一滩融化的蜜,紧贴著他,发出细微的、满足的抽泣般的喘息。
酒意似乎被这场激烈的运动驱散了一些,沉重的脑袋里灌满的浆糊稍稍沉淀。
他抬手,有些粗暴地拨开黏在颈窝里汗湿的金色捲髮,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对方汗津津的后颈和光滑的脊背线条。
触感……似乎有些不同。
薇薇安的骨架更纤细,肌肤触感是那种精心保养出的、带著冷玉般滑腻的细腻。
而此刻紧贴著他的这具身体,骨架更饱满圆润,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带著阳光亲吻过的活力和微微的弹性,此刻因为汗水和情慾而滚烫如火炭。
陈默昏沉的意识里,一个模糊的、不祥的念头像冰锥一样刺了进来。
他猛地睁开眼,借著窗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那光芒已经悄然从深蓝转向灰白,天快亮了。
散落在枕头上的是大把大把浓密的金色捲髮,在微弱的光线下泛著蜂蜜般的光泽。
不是薇薇安那种柔顺的、带著冷调光泽的铂金色直发!
他心头一紧,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那张埋在他颈窝里的脸抬了起来。
晨光勾勒出一张带著极致满足红晕的脸庞。
碧蓝的眼睛半睁著,眼神迷离失焦,像蒙著一层水汽的玻璃珠,里面盛满了未退的激情和一丝慵懒的茫然。
红唇微微肿起,嘴角还带著一点可疑的湿润痕跡。
不是薇薇安那张优雅精致的、带著猫一般狡黠神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