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羞又恼地瞪眼,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凉亭外有人撑著一把黑色大伞等候。
伞面压得很低,看不到那人的上半身。
只能瞧见对方的黑色长裤。
那人也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直到听见黎曜声线慵懒地开口,“拿过来吧。”
乔以眠猛地睁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直接躲在黎曜的脖颈处,生怕被对方瞧见她的脸!
她现在还坐在执政官大腿上呢,再身正,影子也確实是斜了的……
见她如此慌乱,黎曜胸腔轻轻震动了一下,大手落在她脑袋上安抚地摸了摸,颇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即便这样,乔以眠也感觉安心许多,索性靠在他脖颈处,盯著他滑动的喉结髮呆。
那人来得快,离开得也快。
他走之后,凉亭中留下了一把黑色大伞。
“为什么只送来一把伞?”
就算这伞大了些,两人一起打,也绝对不如两把伞妥帖。
黎曜笑了笑,没回答,一手穿过她腿弯,直接將她託了起来,起身走到石桌前,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而后转身。
“雨大路滑,我背你下山。”
乔以眠有些信不过,“既然路滑,你背著我不是更难走?我自己可以的。”
说罢就要跳下来。
黎曜按住她的膝盖,“之前徒步负重五公里,也是经常冒雨走的,习惯了。”
说著,他偏头看了乔以眠一眼,笑道:“你还没两个沙袋重呢。”
“胡说,我怎么也比沙袋重!”乔以眠白了他一眼,可见对方又一阵催促,只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快到下面的时候就放开我哦!我可不想被大家指指点点议论。”
黎曜略微起身,將乔以眠託了起来,“他们早都走了。”
乔以眠这才想起来,谭硕刚才確实说过,大部分人都坐车回去了。
像她这种到处閒逛的,都被留了下来。
“幸好有人来给我们送伞,要不真要被扣在凉亭了。”
黎曜单手托著乔以眠,另一只手拿起雨伞,撑开,递到她手里。
“害怕了?”他轻声询问。
乔以眠点头,“白天还好,如果到了晚上,这四面空空荡荡的,你不害怕?”
黎曜迈开长腿往凉亭外走去。
大雨一瞬间落到黑色伞面上,噼啪作响。
杂乱雨声中,大领导的声音不急不缓,传入耳畔。
“,没什么可怕的,之前在热带雨林中特训过,比这里的环境严苛十倍不止。”
乔以眠趴在他的背上,一手撑著伞给两人遮雨,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固定身体,隨著他的行走轻轻顛簸起伏。
她发自肺腑地感嘆一句:“你以前可真不容易。”
“还好。”黎曜不以为然,“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只有被看到,和没被看到。”
乔以眠忽然想起调研期间,黎曜对那些企事业单位的领导和员工慰问时的场景,也是一样的温和得体。
“你会是一位很好的执政官。”
黎曜被她夸得唇角弯弯,“嗯,你以后也一定是位很好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