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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濯站在孙文轩面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开了词条。

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去，这家媒体虽然名不见经传，写出来的东西倒是意外地和现实八九不离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渠道搞到的真实消息。

不过到底是为了广泛传播的营销号，他的某些辞藻的使用还是在某些方面放大了赵景焕所谓“背景”的威力，把他的家庭背景简直要吹的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好像姜濯在赵景焕面前就是一个只知道缩着脖子让人欺负的鹌鹑一样。

孙文轩手里握着支圆珠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发出让姜濯心烦的“哒哒”声。

“都看完了吧？”

“嗯。”

姜濯感觉有点心烦意乱，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正在一抽一抽的疼。

“看不出来这是哪家媒体，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公司下场了吗？”

姜濯看着孙文轩开口问道。

“啊，也不算下场，就是稍微推了一把。”

孙文轩脸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掩盖住刚刚的那一抹被说中了的慌乱。

他还是不适合做这种角色。

“咳咳，总之呢，正好趁着赵景焕这个风波把你当时的处境宣传一下，顺便也是一个给公司立正面形象的好机会嘛！你也知道的，自从上次沈蔺她们闹了一通之后，外界对于公司的看法就不太正面。”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咱们就可以立一个好公司好员工相互扶持一起努力的人设呀，更何况咱们现在不就是正在这样做的吗？你不要反感这个啊姜濯，你想，过两天我们开家族演唱会了，这时候不卯足了劲宣传，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宣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能明白公司应该负责起营销舆论的任务。我想问的是后面呢？就像他们一样，继续找所谓的相关知情人出来爆料，还是继续什么也不做，就等着无辜的粉丝和路人下场，让这场火势烧的越来越高？”

“哎呀，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孙文轩的表情变了一变，语气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有耐心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如果公司还愿意听我的想法的话，希望公司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买营销了，March也早就不是需要这种营销手段才能火起来的组合了，省下来的钱还是让黄总给新团添加热度吧。”

冷嘲热讽的一段话换了谁听都难免变了脸色，孙文轩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勉强压制住他的脾气，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行行行！你们现在都火了，都厉害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也都不需要公司了。行了行了，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公司确实在盯着这件事，你不是还有个什么好朋友还留在他们那儿吗？最近别跟他互动，省得惹上一身腥。”

孙文轩说的是邵初，姜濯知道。

可是他自己在这边还不知道邵初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还着急上火呢，现在孙文轩在他面前旁敲侧击一番，并不会让姜濯心里的暗潮涌动消停下去，反而是为他的烦躁更添了一把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边练习的工作还很重。”

“行，你走吧。哎对了！”

姜濯这边刚刚握上门把手，孙文轩就紧急叫住了他。姜濯疑惑的回过头去看着孙文轩，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换颜色了，怎么不跟公司报备一下？”

原来说的是发色，姜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刚刚才提起来的精神又迅速消沉下去，说到发色，姜濯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这是他前两天为准备接下来的杂志封面拍摄刚换的发色，依旧是交给了邢远一手操办。金发已经坚持了好久了，纵使整个金发造型期间反响都不错，姜濯也想换个发色，给喜欢他的人们换个心情。

“金发看腻了，正好邢远最近在他的专业上面有一点……独特的想法，就交给他办了。怎么，不好看吗？”

平心而论，孙文轩确实说不出“不好看”这样违心的话。

姜濯这一次染的颜色是纯白色，在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金发之后又毅然决然地挑战了需要把头□□到很浅的度数的浅色。人们总说白色显黑，好在姜濯他们的职业并不需要每天都在太阳底下接受自然美黑。因此，他的肤色虽然比不上李相夷那种有点病态的白，不过也能称得上是白白净净的。

尤其是他们做爱豆的，头发都喜欢留得比较长。哪怕现在姜濯并没有做造型，略长的白发轻轻挡住他的眼睛，发丝间露出一点高眉深目，浓颜加浅发的视觉冲击性让孙文轩一时间也失了声。

“……也不是不好看，你喜欢就行。下次记得报备，万一公司有什么安排，我这不见你都不知道你染了头发。”

“行，知道了。”

或许在其他公司里是这样的，爱豆们换造型时都要提前跟公司说一下，尤其是人气组合的idol，有些时候浅发色确实能够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并不是每一个组合里的成员都能够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可是March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限制，梁洵之前也染过一段时间的白发，不喜欢染头发的钟铭也是想拒绝cody就拒绝。而作为从出道开始就稳居人气top位置的姜濯，更是想染什么就染什么，从来没有过公司禁止他染头发，怕他太显眼的说法。

这次突然提起来，是要防爆他？

关上办公室的门，姜濯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ST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谨言慎行，不要让莫名其妙的舆论来的更加猖狂。在安抚好粉丝情绪的同时，他迫切地想联系到邵初，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