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瞬后,他还是点了点头,“怕,很怕。第一次杀人时,剑都拿不稳,连着一个月,每天晚上做噩梦,后来,才算慢慢适应……”
“……”
慕颂宁眼睛中的怜惜更盛。
她不知道,萧靖川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如今的战场杀神。
“长清郡主……她好像不怎么怕……”慕颂宁又想到了长清郡主杀人时的那双眼睛,免不得心生寒意。
萧靖川道:“你大概不知道她的情况。”
“嗯?”慕颂宁眨眨眼睛,“是关于她自小被送到山上的原因吗?”
“嗯。”
萧靖川简单说了当年的事情。
“郑驸马和人在大长公主府**,被郑婉儿撞个正着,大长公主也在场,当着郑婉儿的面杀了郑驸马的**妇,像今天这样,一剑一剑捅成血窟窿,扔到院中喂了狗。”
“自那之后,郑驸马便被吓得不能人道。”
“郑婉儿也得了疯病,疯起来时,提刀杀人,还像今天这样,不停地凌虐尸体。最惨的一个,也是被她这样一剑一剑削的,骨头和肉都分离了……”
“后来,便被送上了山,说是身体弱要静养,实际上是为了治疗疯病……”
“……”
慕颂宁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惊肉跳。
长清郡主被送上山时,才几岁?
三四岁?
她努力在脑子中勾勒,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拿剑杀人的场景,怎么想,都觉得恐怖。
难怪她总觉得长清郡主的眼神阴郁。
难怪提起长清郡主,镇国公夫人也是能避就避。
毕竟,谁敢惹一个随时会杀人的疯子啊!
想想,能离开沈府,还真值得庆幸……
慕颂宁张张嘴,本想问问,长清郡主的疯病在山上有没有治好。
但,想起今日在宫中所看见的。
她便又闭上了嘴巴。
多此一问。
不管有没有治好,今日情景再现后,恐怕又复发了。
郑驸马不知还能不能留住一条命。
想想,郑驸马此人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胆子还真大,娶了大长公主,还敢**。
不能人道后,竟直接改偷男人了。
还敢给平远侯下药,在宫宴上偷人!
只是不知他这个办法,成功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