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云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抓住了长清郡主的手,“婉儿,收手!他是你爹啊!你不能杀人!”
长清郡主这才松了手。
“咣当!”
剑掉落在地上。
郑驸马捂着心口的伤口,痛苦地歪倒在了**。
血染红了郑驸马雪白的皮肤,染红了床单……
“快!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后面不知谁喊了一声。
方才慕颂宁的尖叫声,引来了好几个大臣在门口看热闹。
长清郡主杀侍卫,和对郑驸马动手,不止慕颂宁和萧靖川二人看见。
但其余人都远远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只有慕颂宁和萧靖川站得最近。
可谓是最佳观看位置了。
慕颂宁扒着萧靖川的手指,从指缝中几乎一点不落地看清楚了。
她被长清郡主的疯狂所震撼,忍不住抓紧了萧靖川的手指头。
这个场景,和她在预知画面中看到的全然不同。
预知画面中,没有长清郡主。
慕颂宁想,不知是她和萧靖川的介入,改变了原先的走向。
还是她看到的画面不全。
她看到的预知画面中,是其他人不经意间闯入,看见的郑驸马和平远侯。
当时,两人的衣服刚脱。
发生的时间,比此时此刻实实在在发生了的,肯定要早一些……
因着这件事情,郑驸马生死未知,宫宴提前结束了。
回去的马车上,慕颂宁还在回想,长清郡主举起剑时的眼神,阴森恐怖。
忽然,一只手落在肩膀,慕颂宁吓得一哆嗦,差点弹起来。
当意识到是萧靖川的手时,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在想宫中之事?”萧靖川问,“被血吓到了?”
慕颂宁轻点了下头。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
恐惧不比第一次少。
特别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剑一剑捅穿,摊在地上,软弱无力,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软肉……
她看向萧靖川,忍不住想,萧靖川第一次杀人时,又是几岁?
慕颂宁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你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时,也会害怕吗?”
萧靖川原想摇头的,但望向慕颂宁的眼睛时,他看见了怜惜。
他的一颗心,忍不住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