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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0章 她没资格（第1页）

覃公公是想着说先去让金銮殿上的百官们先等一等，皇上总不可能一觉睡到天大亮吧。

但是余妃娘娘低下头想了想，却说道，“皇上昨天晚上太累了，不如覃公公去跟众位大臣说，今天早朝先罢了吧，等皇上醒来再说，让皇上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余妃娘娘还没来得及再补充些什么，覃公公马上就应了一声，“是，那奴才这就去跟众位大人说清楚。”

说着他便小碎步快退到门口，马上转身出去了。

“等一下。。。。。。”

余妃娘娘还。。。。。。

春雨淅沥，识字堂的屋檐滴水成线。阿衡将陶罐置于案上，指尖轻抚那“续火”二字，仿佛触到了百年前某位无名匠人埋下的心跳。窗外，融雪汇成细流，顺着沟渠蜿蜒而出，映着初生的绿意。可他知道，这春色之下，仍有暗流未息。

葵儿蹲在院中，正教孩子们用铜丝与磁石搭制简易共振器。她将一枚旧铃铛悬于竹架之上，轻轻一敲，铃声清越，引得几个孩子拍手欢笑。“记住啦，”她认真道，“声音不是光，但它能照出看不见的东西。”一个小女孩举着手中的试瓶跑来：“葵儿姐姐，我爹说村口新修的桥栏上有股怪味，我们测了三次，水都变紫！”葵儿接过瓶子，神色微凝??又是汞蜕反应。

沈清璃自内室走出，手中握着一封密信。“工部昨夜调动三百工匠，以‘修复陵道’为由，重开永宁监外围窑炉。”她低声说，“虽未重启毒鼎，但已开始熔铸新型符牌，铭文编号与太子佩铃同源。”阿衡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全国毒脉推演图》上。七处节点虽已熄火，可如今在京畿西南，悄然浮现出第八个红点??**灵台驿**。

“他们学聪明了。”他声音沉静，“不再集中炼毒，改为分散渗透。一处只炼一味，十处合起来，便是完整的‘顺奴丹’配方。”

“可为何选灵台驿？”葵儿不解，“那里只是个小驿站，连驻军都不足百人。”

“因为它通漕运、接官道、连钦天监。”沈清璃展开舆图，“每年春祭，百官经此赴南郊坛，贡品、仪仗、符令皆由此中转。若在此处布下‘记忆合金’制成的香炉扣环或礼器衬底……只需一点火星，毒素便可随祭祀青烟，散入万人肺腑。”

阿衡闭目良久，忽而睁眼：“皇后听铃辨毒，靠的是频率共振。而今他们反其道而行??不是让人听见毒，而是让毒藏在声音里。”

“你是说……祭乐？”沈清璃瞳孔一缩。

“正是。周礼八音，编钟为首。若将‘银心合金’掺入新铸编钟内部，表面鎏金掩蔽，一旦奏响，声波震动便会激发出微量毒雾。持续三日大祭，满朝文武皆在无形中中毒。”阿衡冷笑，“高烧妄语者，谓之‘风疾’；神志恍惚者，称作‘劳损’。谁会想到，是礼乐杀人？”

当夜，识字堂地窖灯火不灭。阿衡召集五名盲童医徒，授以铜铃听脉之法，并命葵儿连夜赶制“反谐膜”??以牛皮胶混入磁粉，贴于耳道，可屏蔽特定频段声波干扰。又派两名游医伪装成乐工学徒，混入钦天监附属乐坊，探查新钟铸造进度。

第三日黄昏，细雨转急。一名浑身湿透的少年从城南奔回，怀中紧抱油布包??是乐坊抄录的《春祀九章》乐谱。葵儿抖开一看，眉头骤紧：“这段‘羽调回旋’的节拍不对！按古律应为七击一循环，这里却写成九击，且标注‘需用铁心槌重击’。”

阿衡取过放大镜细察，发现谱纸背面有极淡的药水显影痕迹：一组数字序列??**7-13-5-19-2-17-11-3**。他猛然醒悟：“这不是乐谱，是共振密码！每个数字代表一种金属的固有频率，九击实为激发复合毒波的指令！”

“必须毁钟。”沈清璃斩钉截铁。

“不能毁。”阿衡摇头，“那是礼器，擅毁者诛九族。我们要让它自己‘失声’。”

他取出那块青石板残片，置于案心，又将醒魂钟碎片拼合于上，以磁线连接七枚铜铃，组成“逆音阵”。这是他们最后的武器??借大地为基，人心为引，发出足以覆盖整个祭坛的反向声波。

行动定于祭前一夜。

阿衡亲率三人潜入乐坊库房。新铸的十二口编钟静静悬挂，金光灿然，唯有最末一口??“应钟”，色泽略显灰暗。阿衡伸手轻叩，铃壁竟微微发烫，铜铃无声震颤。他立刻取出磁贴附于钟腹内侧，又在钟架底部嵌入微型水晶振子，设定子时自动激活反相波。

返程途中，忽闻马蹄声疾。黑衣禁卫封锁街口，灯笼上赫然写着“工部稽查”。众人避入暗巷，只见一队兵士押送数箱物料进城，箱缝中渗出淡淡银粉。葵儿低呼：“那是‘冷汞膏’，遇热才挥发，专用于延时毒器！”

沈清璃面色冰冷：“他们在做备用方案。若钟不成，便改用香炉熏毒。”

次日清晨，南郊坛外旌旗猎猎。百官列队，龙旗招展。皇帝亲自主祭，神情肃穆。阿衡混在乐工队列中，袖藏铜铃，耳贴反谐膜。沈清璃则扮作洒扫宫婢，潜伏于祭台侧殿，手中紧握信号绳??一旦发现异常，便拉响藏于地下的土雷，扰乱仪式节奏。

鼓声起，??鸣。第一曲《迎神》，音正律和，无异状。

第二曲《奠玉帛》，钟磬齐奏，阿衡忽觉耳膜刺痛，反谐膜竟出现裂纹。他低头看铃，铃口银屑微动??毒波已启！

第三曲《进俎》，那口“应钟”被重重敲响。一声轰鸣，如铁鸟振翅，直贯脑髓。阿衡眼前一黑，几乎跪倒。他强撑站稳，迅速按下腰间机关??地下逆音阵启动！

刹那间，大地轻颤。

识字堂方向传来一声低吟，如远古叹息。那声音并不洪亮，却穿透雨幕，漫过城墙，悄然覆上祭坛。十二口编钟同时嗡鸣，音律紊乱，尤其是“应钟”，竟发出刺耳哀鸣，钟体龟裂，一道细缝自腹蔓延至口沿。

“妖异！”太常卿惊退三步，“此钟不祥，速换！”

替换钟尚未抬上，忽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涌。一道闪电劈落，正中祭坛香炉。炉火炸裂，青烟四散，却在半空凝成奇异形状??一只银纹蝴蝶，展翅盘旋三圈，倏然消散。

百官骇然。皇帝踉跄后退，手中玉圭落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