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白作为东家之一,手上必然有一份。
“何公子,烟花铺的合股书可否借我一用?”
何墨白表情一僵,没料到她会如此狮子大开口,“合股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能随便借的?”
秦悦又拍了拍谢隅的肩,“我这护卫也很重要,不也让给你了嘛。”
不得不说,她的确很懂拿捏人心。
何墨白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发毛,只好悻悻转身,从暗格中取出那封烫金边的合股书。
他指尖微紧,迟疑了一瞬才递过去,声音沉了几分:“今日你将合股书拿走,就得把他留下。”
秦悦接过合股书,轻轻抚过纸上朱红的印章,确认无误,莞尔道:“当然可以。”
她笑得天真无邪,“何公子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看他的模样吗?要不现在瞧瞧?”
全然不知自己被耍的何墨白眼角倏然上扬,欣喜道:“看看!”
话音未落,她身旁那道黑影抬手摘下了遮面的帷帽——
何墨白瞳孔骤缩,踉跄后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他嗓音发颤:“是……是你?!”
谁能想到,她身边那个身形颀长的护卫,竟会是谢隅!!
汇客厅那群人刚才说的每句话都足够掉脑袋,还好他没口出狂言辱骂谢隅。如今在元通钱庄内,他应该不会死……吧?
“怎么样何公子,还要我的护卫吗?”秦悦拾起案旁卷起的扈从帖,在他面前晃了晃。
何墨白双腿完全是软的,站都站不住。他惊恐地看向谢隅,那人唇边挂着和秦悦一样不怀好意的笑。
这简直就是双生阎罗来收割他啊!!
“我、我不雇了!”他脸色煞白,看着递过来的契约连连摆手。
秦悦见状,轻笑一声,问身旁那人:“烧了?”
谢隅点头。她便将扈从帖靠近烛火。
火舌舔舐纸页,顷刻化作灰烬。
“看来何公子对本王不太满意。”谢隅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他。
此刻何墨白视线里已然是一黑一红两个“高大”的恐怖分子在恶狠狠盯着他这只跌坐在地的待宰羔羊。
“我……”
“好了,还是别吓何公子了。人家毕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讯息。”秦悦拖着他手往外去,“走吧。”
谢隅似是想到什么,“也好。去汇客厅。”
秦悦挑眉:“怎么?你还要在那群老爷面前露脸?”
谢隅幽幽道:“去收几个舌头。”
话虽这么说,但当谢隅真把刀架在那帮吓的求饶都忘了的商户老爷嘴上时,他又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最后还是随秦悦往钱庄大门移动。
走得早不如走的巧。两人恰好就在钱庄门前遇上了烟花铺的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