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十七八岁左右,骨相俊朗,一身暗阁服饰穿得规整有度。
“陆眠?你竟从京都赶来了此处。”梅月先认出那人,喜上眉梢。
陆眠回过头来,规规矩矩朝两人作揖,“扶光大人命我来此协助王爷。”
这下,同行的便多了一人,队伍瞬间壮大起来。
但秦悦却有些尴尬。
因为梅月病好,陆眠空降,此刻在前面引路的便成了他们二人。而她则和谢隅两人坐在马车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荒山上发生的那些事,她此刻和谢隅单独呆在一起突然有些莫名的拘谨和紧张感。
她一边煮着茶,一边偷觑谢隅。
谢隅正襟危坐,似乎在闭目养神,身形随着行进的马车微微摇晃。
茶香热气氤氲在车厢内,衬得他气质更为出尘。自梅月毒清后,他便不再隐藏身份,又执起那柄纸扇。
那扇表皮为纸,扇面画了幅千里江山图,似乎还提了一列小字。纸皮内里则填充了一层精铁,曾经在游船夜宴上拦下飞箭救过她一命。
“茶好了。”谢隅提醒她。
秦悦回过神,掀开茶壶盖瞧了瞧,还真是。
“你的嗅觉还挺灵敏嘛。”
她倒出四杯养生茶,分给骑马的两人,又拿起一杯递给谢隅。
谢隅盯着她手里的青瓷杯,挑了挑眉,“补肾的?”
秦悦:……这就是男人都在意的敏感地带吗。
她扬起嘴角,笑意盈盈地回答:“这次不是。这次的补脾胃。”
看来谢隅需要补脾胃。
他尝了一口,没给出什么评价。秦悦身形一歪,蹭到他旁边问:“怎么样?”
“辣。”谢隅面色平淡。
“辣?”秦悦不解,她只不过在茶里泡了一小片姜而已,他竟然连生姜的辣度都接受不了!
那他之前怎么陪她吃下那么辣的菜的!
那个时候他的好感度好像才15吧。
谢隅清了清嗓子,还是把杯中的茶全部喝完,将青瓷杯递还给她。
“你还喝?”秦悦疑惑。
不是说辣吗?
他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喝。”
秦悦虽不解,但还是给他接满了一杯。
他依旧是一口闷下,再让她继续接。
如此来回几次后,茶壶便见底了。一壶养生茶竟这样被他喝了个干净。
门外梅月放缓速度,朝秦悦问:“秦小姐,可否再给我一杯茶汤解渴。”
秦悦双唇刚启,身侧谢隅便抢先道:“没了。”
“没了?这么快?”梅月语调上扬,听得出颇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