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计算中毒时间。”
[收到。已为您列明毒素入体时间。]
全息板展开成矩形,秦悦目光从上到下扫视,每一行都看的无比认真。
很诡异。
这些毒全部在同一年先后进入体内,又在进入后不久被清除。据时间推测,是在谢隅十六岁至十七岁期间。
他像是被当做了药人,反复中毒、解毒、再中、再解……
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的折磨他?
秦悦心口仿佛落下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堵的她无法喘气。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一股热意自胸口涌上眼眶,温热的泪珠悄然顺着脸颊坠落。
她怔怔地坐在桌边,望着榻上阖眸沉睡的人,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谢隅,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长夜漫漫,幽暗不见天光的客栈厢房内,唯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直至一缕微弱的光柱自缝隙透入,她才不知不觉间撑着手浅浅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秦悦勉强睁开惺忪睡眼,只见谢隅已经起身,正在系着外袍的衣带。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他苍白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淡金。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她,可那修长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余毒未清,他还很虚弱。
“谢隅……”她下意识唤了一声。
那人系衣带的手一顿,随后视野中一团黑色的色块朝他靠近,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微微俯身看她,“你守了一夜?”
此刻四目相对,他眼瞳深沉如墨,隐隐透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昨天他浑身浸湿、面颊潮红环住她腰的画面突然浮上脑海。
秦悦瞬间清醒过来,花几息时间强压下那股涌动,轻咳一声道:“的确。现在我救了殿下两次,包括之前梅月姐姐那回,你已经欠了我三个人情。”
谢隅难得笑的真诚,“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想到再告诉你。”
“好。”
他唇角笑意渐浓,看她的眼神史无前例地清澈。
她又咳了两声,试探问:“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秦悦既希望他忘记这些暧昧旖旎的画面,又希望他记着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
她心里很矛盾。
谢隅却没有直接回答她,他反问:“你希望我记住还是忘记?”
秦悦:……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她不知怎么回答,谢隅眼底也染上了一层笑意,两人便这样各怀心思的莞尔对视。
最后她还是没能知道谢隅到底忘没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