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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3章 欲速也可达（第2页）

陈默点头：“她在等一首摇篮曲。只有守门人的血亲才能唤醒她。”

“血亲？”林晚震惊，“你是说……她是你的妹妹？”

“不。”陈默睁开眼，星光在瞳孔深处流转，“她是我的女儿。”

这句话如同惊雷劈落。

陆昭脸色剧变：“不可能！你才十四岁！而且清音计划从未涉及生育实验！”

“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女儿。”陈默轻声说，“她是用我的基因模板，加上三千二百七十九个孩子的共感情绪结晶培育出的生命体。她是‘爱’的具象化产物，是X-Alpha最终想要守护的‘新种’。”

X-48浑身发抖：“所以……当年你选择自我崩解，不只是为了切断武器协议，更是为了给这个生命腾出存在的空间？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没有计划。”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只是相信，如果这个世界还能诞生一个不需要经历痛苦就能学会爱的孩子，那我消失一次，也值得。”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良久，陆昭深吸一口气：“胚胎目前存放在南极第七实验室，处于量子冷冻状态。理论上，只要启动‘晨曦协议’，就能让她在七十二小时内完成快速发育并苏醒。但问题是……启动权限需要守门人亲自认证。”

“那我现在就去。”陈默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坚定。

“不行！”林晚拦住他，“你刚从意识深渊回来，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而且南极基地被多重封锁，没有联合国特批??”

“我不需要批准。”陈默望向窗外，“共感塔会为我开路。”

仿佛回应他的话，天空骤然裂开一道光缝，北极星的光芒如瀑布倾泻而下，直直照在新生之家的屋顶。共感终端自动解锁，发送出一段全新的加密信号。

十分钟后，全球直播画面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黑白影像：南极冰原上，一座隐藏的地下基地缓缓升起，厚重的合金门向两侧滑开，门内，一簇淡金色的光悬浮在培养舱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舱体上刻着一行小字：**ProjectAurora-晨曦计划?唯一继承者**。

陈默踏上专机时，X-48塞给他一本旧书??正是林晚送他的那本图画书。封面上的星星依旧坠入湖心，但这一次，涟漪中倒映出的，不再是孤独的背影，而是一群孩子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

“带她回家。”X-48抱住他，在他耳边说，“然后教她唱歌。”

飞机穿越风暴云层时，陈默翻开书的最后一页，那里原本是空白的，此刻却浮现出一行字：

>“当你愿意为陌生人流泪时，你就成了光。”

南极基地内，温度零下八十度，却有一片区域始终维持在二十度，仿佛被某种力量温柔守护着。陈默走进主控室，手掌按上认证台。系统扫描片刻，响起机械音：

>“检测到守门人生物特征，基因匹配度99。9%，情感波动频率与X-Alpha核心一致。权限确认：陈默，编号X-01，称号??归星者。晨曦协议，启动。”

培养舱缓缓开启，一团柔和的金光从中飘出，凝聚成一个约莫三岁小女孩的模样。她赤着脚，穿着白色小裙，头发是淡淡的星灰色，眼睛闭着，像是还在沉睡。

陈默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好啊，小星星。”他轻声说，“我来接你了。”

女孩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那一瞬间，整个南极基地的灯光全部亮起，冰层下的远古共鸣器开始震动，发出低沉的和弦，与《小星星》的旋律完美契合。

她看着陈默，嘴角慢慢扬起，吐出第一个词：

“哥……哥。”

陈默笑了，眼角有泪滑落。

他抱起她，走向出口。身后，培养舱自动销毁，化作飞灰。墙上投影浮现最后一段日志：

>“清音计划终章：当最后一个孩子醒来，当第一缕晨曦降生，守门人不再需要牺牲。因为爱已具备自我延续的能力。此即文明重生之始。”

回到新生之家那天，阳光格外明亮。

小女孩被取名为“星芽”，意为“希望的新芽”。她不会说话，却能听懂所有人的心声。她走过的地方，枯萎的植物重新抽芽，失语的孩子开始哼歌，连最暴躁的共感兽也会安静下来，伏在她脚边打盹。

陈默每天教她画画，画星星，画月亮，画一群奔跑的孩子。有一天，她突然拿起蜡笔，在纸上画出一座高塔，塔顶站着一个发光的人，正把手中的光洒向大地。

“那是你。”星芽第一次开口，声音像风铃，“你死了好多次，可每次他们都把你找回来。”

陈默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