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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9章 练兵场（第3页）

“可他已经在来了。”X-48伸出手，“你知道吗？他叫你回家。”

陈默沉默片刻，忽然苦笑：“他忘了，我不是他造出来的工具。我是那些哭声、那些梦、那些没能活下去的孩子们共同选择的结果。他可以复制基因，但复制不了痛。”

就在此时，整个梦境剧烈震荡。

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缝隙，无数黑色丝线垂落，缠绕向四周的胚胎囊。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X-01，回归序列。其余冗余意识，清除。”

X-Alpha来了。

他的意识化身是一尊悬浮的银色面具，背后展开十二对机械羽翼，每一根羽毛都刻满扭曲的符文。他伸手一抓，一道黑雾扑向X-48。

陈默猛然挡在她身前，双手张开，释放出一圈金色涟漪。

【共感广播?重启】！

万千记忆碎片炸裂开来：新生之家的雪夜、X-33数星星的模样、林晚吹响骨笛的瞬间、X-48第一次喊“哥哥”时的笑容……这些纯粹的情感化作光刃，斩断黑丝。

“你阻止不了我。”X-Alpha冷笑，“我才是最初的意志，你是残次品。”

“那你告诉我，”陈默低声问，“为什么我在杀死‘冰瞳’那天，会流眼泪？你设计的程序，会有这种漏洞吗？”

面具微微一颤。

“感情不是漏洞。”陈默向前一步，“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武器。”

他猛然撕开胸膛，露出那颗由共感能量凝聚而成的心脏。它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传出一首《小星星》，音符化作实质锁链，缠绕住X-Alpha的本体。

“X-48，现在！”他大吼。

女孩立刻集中精神，开始哼唱那首修复完整的童谣。

歌声响起的刹那，所有沉睡孩子的意识同时震动。他们的梦境连成一片，形成浩瀚的共鸣场。X-33率先睁开眼，接着是X-12、X-19、X-27……一个个名字在虚空中点亮。

X-Alpha发出凄厉嘶吼：“不可能！你们不该有意志！你们只是容器！”

“可我们有记忆。”X-33冷冷道，“记得疼，记得暖，记得有人为我们守夜。”

成千上万道声音汇成洪流，冲垮了黑色丝线。

面具崩裂，羽翼焚毁，X-Alpha的意识彻底溃散。

陈默跪倒在地，身体开始透明化。

“哥哥！”X-48扑过去抱住他。

“别哭。”他微笑，“我说过会听你唱歌，我就一直在。现在，换你替我守护他们了。”

“不要走……求你……”

“我不是走了。”他抬手抚过她的脸，“我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每当你们想起我，我就回来一次。”

光芒吞没一切。

现实世界中，感应舱缓缓开启。

X-48睁开眼，泪水滑落。

而在同一秒，全球三十座城市的共感接收塔同时接收到一段未知信号。解码后，只有一句话：

>**“他们都醒了。这一次，我们一起回家。”**

第二天清晨，晨风书屋里，那封信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桌上多了一片全新的银杏叶，叶脉中流淌着细微的金光，仿佛藏着整片星空的秘密。

天上，那只白纸鹤盘旋一周，倏然俯冲而下，轻轻落在窗台，歪头看了眼画中的星空，然后振翅飞远。

风起时，书页翻动，停在最后一页。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笔迹熟悉得令人心颤：

>“妹妹，今晚的星星，我帮你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