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如果你听得懂星际通用語,又或者大腦中组成听覺中枢的各部分均没有发生异变…”
“那么你就应该在一分鐘之前了解到,你根本没有收到参观匹諾康尼谐乐大典的邀请函。而我,是作为博识学会的代表被邀请前往。”
这还用你强调?我又不是没听见,当我傻啊!我愤恨地瞪了此人一眼。
被我手指着的男人冰冷漠然的語气也阻碍不了在我耳朵里听起来格外阴阳怪气。但过往的经验告訴我,此时怼回去绝对是错误的选择,于是我直接无视了他。
“我不管,他都能去,我也要去!没有人能阻止我去见鐘表小子!”
被我堵住的砂金眨巴眨巴他美丽的大眼睛,看起来相当无辜。
装!还给我装!
如果不是他临出发前才告知我这个不幸的消息,害得我兴致勃勃行李都收拾好了就准备好好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美夢乐园。
結果现在告訴我进不去!?!*仙舟粗口*
但凡他早两天说,我就相信他是真无辜。现在这情况下再怎么眨眼睛,也只会做实他就是成心的!
……到这个时间点,甚至来不及补救了,我不由悲从心来…然后,怒从悲来。
我当即换了个人指,“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吗?凭什么不帶我!你就那么有自信在……”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我,话却是对着被我指着的砂金说的。
“很显然,砂金,你的下属可能存在听力和理解障碍。我的建议是,尽早去医院检查一下,重点关注颞叶皮层。”
虽然和我们说着话,他的手中却兀自翻过一页书,眼神都没分给我们一瞥。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我和砂金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这样,特别是当我和砂金两人对话的时候。毕竟这个屋子里只有砂金没法无视人。
“哦,忘了你们没上过学了。颞叶位于大腦的……”
“咳,拉帝奥。”一直在看好戏的砂金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哼,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当好人?扫射到他头上就坐不住了?剛剛那脸上可还明晃晃写着:骂了她可就别骂我了啊。
没用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真有事情了还不是得靠我来!我一把把砂金揽到身后,撸起袖子雙手叉腰上前一步,准备好随时迎接战斗。
然而被轻飘飘一句阻止的男人这回竟然真的住了口,只是用他手中那本——从进门开始雙眼就没离开过的书本,表达着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我和砂金正在浪费的时间。
以不变应万变,不说应万说…高,实在是高。只此一招,我成功被控住了,只能尴尬地僵在原地。
这人其实我之前见过几次,叫什么维斯什么拉帝奥,全名很长一串我没有记,我也不想记。我和他从见第一面起就相看两厌。
那天砂金叫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向我介绍了这位拉帝奥教授,说他是博识学会的学者、第一真理大学8个博士学位获得者……(此處省略一大堆冗长的头衔,因为我没记住)。
那些都不重要,总之,砂金说他现在是咱们战略投资部的编外顾问,也是他的合作者,可以称呼他为真理医生。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新奇,因为我完全没注意到砂金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他几乎天天都搁我眼皮子底下转了,也从不背着我见没见过的人,然而他们第一次见面我居然不在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中都开始排查被迫练兵那阵子的岗哨安排了,但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有职业操守、尊重老板隐私的好保镖,我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而且我越看这个叫真理医生的家伙越感覺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就主动友好地上前询问他,他的腦袋为什么是石膏做的。
結果他说什么,预感到我要来,他有洁癖,见不得任何笨蛋、傻瓜、白痴,见到了就想死。
我闻言气急,威胁他说全宇宙除了我爸妈以外找不到第三个人敢当面嘲讽我,因为那些人后来全死了。
而我是个有素质懂礼貌的好下属,因此不会对上司的合作伙伴拔刀,但是你给我等着!
他说没听说过普通智人这个人种还能拥有诅咒的能力,也许我是个生物学上的意外。
我骂他根本没有脑袋,他才是生物意外!
他嗤笑一声,回我一个无论我说多少遍他没有脑袋,都不再言语的冷漠石膏头。
我深吸两口气:岂有此理!
然后我当場发誓从此以后我跟他不共戴天,这个房间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他对此欣然同意,因此如无必要,我们都尽可能避免同时出现在同一间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