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先生告诉过希儿,撒谎是不对的,希儿不能撒谎。”
“希儿没有撒谎,兴许是希儿医术不过关。”
管家也忙站出来打圆场,这要是被按上欺君的名头,整个何府怕是都要完啊。
希儿双手叉腰,很是生气,“希儿的医术是秦神医亲传,绝不会出错。”
她不想用秦木的名义吓唬人,但这会儿也只有这个法子管用。
然而,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管家双手垂在两边,笑兮兮的看着她。
“你这小娃娃,还惯会给自己按名头,秦神医那是整个京都响当当的大人物,我可从来没听过他收徒的事。”
希儿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头发长见识短。”
阿六噗嗤笑出声来,就连朱寿也满脸笑意。
管家也不好继续跟她掰扯,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何老挑眉,“希儿,你的诗词写得好,可不代表你的医术高明哦。”
希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扭头看向何老,“何爷爷,你一直捂着脑袋,是头疼吗?”
何老没想到她不反驳,而是直接问这个问题。
他下意识摁了摁太阳穴,“是呀,人老喏,不中用了哦。”
希儿晃了晃手指,“何爷爷,你说谎,你的头没事,但是你肾虚。”
何老的笑意僵在脸上,嘴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朱寿则是蹲下身子,看着希儿,“希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希儿神秘兮兮的摇头,“这可是秦神医教的,不能外传。”
说完,她又看向何老,“何爷爷,肾虚之人不可久坐,最好还是起来多活动活动,再给自己找点事多,整天闲着会越来越严重的。”
她越是认真,何老的脸上越是挂不住,就连周围的仆人听到此话,都在掩嘴偷笑。
希儿让何老伸出手来,何老不好推辞,只能任由她搭脉。
“不过何爷爷的肾虚,好像也那么严重,倒是心气郁结更为严重,何爷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何老这回不只是被噎住了,而是抬眸正视希儿的双眼。
黑黝黝的眼眸,像是一道深渊,把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希儿,你当真是神医,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作为,长大了可不得了。”
有了希儿的这番话,他倒也算不得是欺君了,而且他这个病确实存在。
“何爷爷,有些事还是放下的好,冤冤相报何时了。”
何老眸子蓦然紧缩,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希儿没有继续,而是转身牵住了朱寿的手,乖巧的站在他身旁。
朱寿借着她的话,说明了来意。
“我想何老也猜到我为何而来,既然小神医也说了,找点事做比在家苦苦挣扎的好,那何老何不继续回到朝堂,为父皇为朝廷出一份力。”
何老没有回答,反倒是抛出另一个有答案的问题。
“太子殿下,吴家的禁制解了吧。”
朱寿不得不佩服这些老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蛛网,互相交错互相牵制。
“何老在京都眼线众多,这点小事自然是瞒不过你的。”
何老缓缓起身,不再继续装病。
“是啊,现在能跟吴家制衡的,也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