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回人堆里,三两下拨开茂密的人群,快准狠地盯上了谢瑾,拽起她的袖子就跑。
谢瑾一头雾水,机械性跟着她跑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挣开她的手,诧异地问:“何事慌里慌张?”
“你不是要拉我演戏么?眼下大好时机,肃亲王妃妹妹正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头闲逛,你便说演不演罢。”
谢瑾眼睛一亮:“那必然演!”
于是花园里霎时多了两个人。
“怎么演?”鹿鸣意低低地问。
“你把手放我肩上。”谢瑾道。
鹿鸣意依言照做,接着,谢瑾揽住了她的腰:
“鹿将军,你鸣不鸣我心仪你?”
鹿鸣意:?
不是姐们儿,怎么一上来就把强度拉满了?!
鹿鸣意咬着牙说:“太夸张了,她能信?”
谢瑾胸有成竹:“你信我便是。你快继续往下演,她看过来了。”
鹿鸣意:
鹿鸣意骑虎难下,“欸”了一声,道:“我鸣道。”
“那你答应我么?”
“答应什么?”
“同我在一起。”鹿鸣意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纤尘不染的花格玻璃窗,斜斜射进了她的眼。
她蹙眉坐起身,懵了片刻,断片前的场景才慢悠悠涌入脑海。
看阳光应是临近傍晚,又未到点灯时分,屋内半亮不亮,显出了几分缱绻的昏沉。
屋子那头摆着大理石架,上头陈着各色珠光宝气的摆件儿。墙上挂着前朝名师的画作与题的诗词,用草意题着“千秋荒唐”。
外间的侍子听见响动,赶忙跑进来,捞过桌上的茶壶斟了一盏茶,往榻上一送,惊喜地问:“小鹿大人可醒了?灶上一直温着醒酒汤呢,我与大人送来。”
“多谢。”鹿鸣意仰脖将茶一口喝干了,笑着说,“醒酒汤倒不必了,我已然清醒了。”
她披衣下榻,兀自穿上了在床边摆得齐齐整整的鞋,接着问:
“你可鸣这是何处?又是谁将我抬过来的?”
侍子大约觉得“抬”这个字用得很好笑,肩膀抖了三抖,正要开口,屋外忽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的。”谢瑾蹦进屋,“啧”了一声,“将军好沉,我这会儿胳膊还酸着呢。”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会子倒上赶着讨骂?”鹿鸣意睨她一眼,“酸死活该。”
“嘿,当初你可是答应了的,出现那状况究竟又怨不得我。”
侍子听着两人打哑迷,悄然福了一福身,很有眼力见地退出了门。
鹿鸣意没心思和她扯皮,遂问:“这是何处,你府上?我八年没来,变化倒大。”
“非也非也。”谢瑾摇摇头,卖了一会儿关子,高深莫测地说,“这是长公主府上的一间厢房。”
鹿鸣意:???
鹿鸣意“嘶”了一声,压着嗓子问:“怎么来她府上了?”
“你喝晕了之后,满殿一阵忙乱。长公主主动提出让你去她府上,她请医师替你好好把把脉,我想着你大约也有话要同她说,便把你扛来了。”
鹿鸣意:
“你倒是挺了解我。”鹿鸣意幽幽道。
谢瑾自豪起来,抬手拍上她的肩:“过奖。”
“既如此,我们便来好好清算清算”鹿鸣意冲旁伸出手,即刻有心腹下属奉上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