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都能有三四斤,野鸡小一些,但也能到两斤,加起来背篓里能有十几斤,上面还放了些野菜把猎物盖得严严实实。
鹿鸣意感受了感受背上的重量,觉得差不多可以出林下山了。
只是她刚直起身子,整个人就顿在原地,呼吸完全停住。
一条黑绿色花纹的蛇正盘旋在她面前的树上,“嘶嘶”的吐着信子。
“据说,是容妃娘娘害喜,想食酸杏子,皇上下令内务府,每日都要给容妃备新鲜的酸杏。若不是搭了这班车,恐怕咱们的人,此刻也很难在买到这种水果。”
容妃姓沈,是萧雨歇舅父家的女儿。前段时间中秋佳宴,沈蓉主动献舞一曲,当歇就被留在宫里,第二日册封的圣旨便送到沈家。
一夜之间,再见这位表妹,她当称一声“容妃娘娘。”
萧雨歇吩咐蓝溪:“再去查,势必要将卖东西给钱奎的人抓住。”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冲谁来的,如果真的是奔她而来,那就是说高济那边已经知晓了她的存在。可两军交战,岂有单独毒杀一人的道理,那杏子显然不是为将士所准备。
如果是后宫里的手段——的确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既然是“特意”为容妃所准备,容妃日日食用,怎地皇宫里不见一点动静?
看来,几年不见,她这位表妹倒是厉害不少。
“一会苏昭云看完,让她来书房找我。”萧雨歇吩咐蓝溪。
待萧雨歇转过月亮门,就看见她书房门口,鹿鸣意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脸颊,兴致缺缺地盯着地上的几根青草。
在看见她的时候,眼里闪烁过耀眼的喜悦。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因为脚上有伤,鹿鸣意走向她的步伐一跛一跛的,像一只受了伤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晃晃悠悠,险些跌到她身上。
看着萧雨歇疑惑的表情,鹿鸣意叉着腰质问:“习字啊!你果真给忘了对不对!”
这边,蓝溪瞅准时机,跟萧雨歇一个眼神交换,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来到鹿鸣意居住的小院门口。
篱笆墙外,蓝溪守在这里放风,而萧雨歇则趁机进去,检查那对龙凤镯。
东西被藏得很好,塞在床铺和墙壁的缝隙中间,不仔细翻找根本瞧不见。
看来,这龙凤镯果然大有玄机,不然怎会费尽心思至此?
还有其他的几件首饰,一并收在这里。萧雨歇刚拿出东西端详起来,就听见外面的蓝溪故意放高了音量:“李姑娘,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我是来找苏大夫的,前几日胳膊不小心撞了一下,来问苏大夫讨一贴膏药敷一敷。”
昨夜刚下了雨,土地上都带着一片湿气,鹿鸣意一脚不慎,正好踏进泥坑里。所以打算回来换一套鞋袜。
而蓝溪激烈的反应,立刻引起鹿鸣意的注意,好端端一个人站在自己门口,好像是——望风!
难道有人在里面?在里面做什么?偷自己的“盘缠”吗!她就说,今日这帮土匪怎么这么好心,说要带她出门散心,分明就是冲她的钱来的。
但此刻,她的钱可就是她的命啊!
鹿鸣意慌了,下意识就要往里冲,蓝溪见状赶紧阻拦。
也不知道少将军在里面怎么样了,贸然进去逮个正着该如何解释,岂不是打草惊蛇?
“李姑娘且慢!”蓝溪大脑飞速旋转:“那个,我刚好新得了一双皂靴,上山最是方便,李姑娘若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
看看,果然是有事瞒着自己!
且不说鹿鸣意急着进去看自己的小金库,她哪里敢轻易白拿人家的新东西,万一眼前这个也跟昨日那位一样,事后跟她算账,她可没多少钱能来赔了。
这土匪现在还算有点底线,嫁妆里那些她的衣物都送给了她,不至于让她没衣服换。
“不必了,我屋里就有。”说罢,便一掌推开了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蓝溪一颗心已经蹿到了嗓子眼,睁眼一瞧,屋内干净整洁,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模样,是藏起来了。蓝溪悬着的心可算落了地。
鹿鸣意脚步刚迈过门槛,蓝溪又上前阻挡道:“李姑娘不方便,你坐下等就好了,我去帮你拿。”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胳膊不舒服吗?我自个儿来就成。”鹿鸣意环萧一周,没瞧见人影,床榻边的褥子,她走之前特意折起一角,此刻留下的记号也还在。
“没关系!”蓝溪又一次挡住她:“锻炼锻炼,兴许就不用膏药了呢。”
刚刚蓝溪看着萧雨歇进来的,这屋里就这么大,能躲的地方并不多,衣柜就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