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这个时候都正做着饭,烟囱里冒着烟,喊小孩子起床的声音,混着枝头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格外有生活气息。
家里现在食材还比较少,所以岁岁早上还是做的野菜饼,再煮些米粥。
鹿鸣意到灶房门口的时候,萧雨歇手上正端着面糊,准备烙饼,岁岁则在旁边洗米,准备煮米粥。
她站在门口,没有打扰,看着对方的动作。
无论是刚才的洗脸,还是现在的烙饼,明明很普通鸣常,但落在萧雨歇的身上,便添了一股韵味。
不急不缓,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气质,矜贵又舒缓。
只是,鹿鸣意欣赏了会,实在看不下,对着萧雨歇道:“烙饼该翻面了,再不翻面就要糊掉了。”
她走到对方的旁边,便看到萧雨歇拿着木铲,碰了碰带着糊边的饼,想整个铲起来。
但是因为火候大了些,放的油也少,饼粘在里陶罐底部。
萧雨歇试了几次,没有铲起来,反倒碎地和岁岁煮的粥有一拼。
鹿鸣意实在忍不住笑,撤了两根柴火,把火搞地小一些后,才从她手上接过来铲子补救一番。
“没事,还差不多能吃,就是饼的颜色有点深罢了。”
萧雨歇:“……”
她昨日见过鹿鸣意做野菜饼,也把每一步怎么做记了下来,因此才准备做野菜饼。
只是没想到,前面还好好的饼,眨眼间便泛了些糊味。
她看着碗里的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还能吃?”
鹿鸣意点头:“怎么不能,味道和正常饼的味道差不多,而且糊掉的位置更香。”
说完,她就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咽到了肚子里面之后,说道:“这饼还挺香的,你要不要试试?”
毕竟是自己亲手烙出来的饼,萧雨歇也想尝尝味道。
她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先是最明显的糊味,然后……
没有然后了,糊味将原本麦面和野菜的香味全部覆盖,吃到嘴里和“香”两个字丝毫不沾边。
见人吃到嘴里,先是细细品味,后来眉头越皱越深,鹿鸣意一直压着的嘴角也疯狂上扬,直接笑出了声,还不忘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萧雨歇:“……”
她冷呵一声,“是挺好吃的,喜欢你就多吃点。”
鹿鸣意:“……”
那倒也不用了。
这人一忧愁,饭量都跟着减少。鹿鸣意夜不能寐,整日都在想做香囊那档子事,想得直头疼。一整歇一整歇的睡不着。没过几日人消瘦了一圈,看上去面色蜡黄,憔悴不已。
不知怎么,自从少将军假扮起土匪,人就愈发抠门。动不动就对她的月例银子下手,上次因为没有按住那个王武,罚了五两,又因为放跑了两个车夫,追到家时人去楼空,罚了十两。
最过分的是,那次在李意意门口把风,由于没拦住人,少将军躲在篱笆院和墙壁的夹缝中间,篱笆墙刮破了她的衣摆,生生地让蓝溪给她补,随后又让她按照原价给赔了一身。
自从李姑娘出现,蓝溪似乎就有欠不完的账,每个月拿不到月例银子不说,指不定还得倒退一些。
“少将军,您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土匪了。”蓝溪实事求是评价道。
不过萧雨歇难得地没有与对方计较,反而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得好,这银子就不用你赔,如何?”
蓝溪赶忙点头。可对面,原本侃侃而谈的萧雨歇却欲言又止,几次开口,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蓝溪睨着对方,有些狐疑:“少将军是想问关于李姑娘的事吗?”
萧雨歇咳了咳:“我只是在想,其实若要证明毒并非她所下的方法有很多,毕竟她的一切行径都在紫莹的眼皮子地下,紫莹就是她最好的证人。”
“所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萧雨歇,鹿鸣意继续看着院子里缺的东西。
她昨日还在开心,用意外获得的毒蛇卖了一两银子,这在县城里的人家手里,也算得上是笔大钱了。
但现在却觉得钱还是不够,她还得继续多挣点。
且不说她们三个人都要添几身衣服,就是如今家里的锅瓦瓢盆也带着豁口,稍不注意就容易伤到嘴巴,得尽早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