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黄昏也并不是死神,死亡并非他权柄的体现,死亡的过程,这些才是他的权柄所在,而这种死亡过程,也可以名为腐朽,衰变,堕亡。
同时,黄昏还是阴阳交互的一种联系,换句话来说,黄昏也是沟通阴阳的桥梁与媒介。
所以,黄昏的真正职称,并非天象变化之灵机,而是沟通阴阳两面,游走生死之间,监督,推动,并且执掌衰变腐朽死亡等等领域的冥神。
比起黄昏之主的称呼,黄泉之主的名号更适合他。
这个发现让黄昏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冲击感,约莫就是一个公交车司机,开了一辈子车,退休后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开的居然不是公交车,而是长的很像公交车的核潜艇。
在陆地上开核潜艇,和其他跑车比速度,自然是寂寂无闻的废柴,因为,大海才是核潜艇的归宿啊,但可惜的是,还是先天神魔的黄昏,终其一生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真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这个发现,甚至让黄昏一度有些怀疑人生。
但不管如何,这个发现对黄昏有着极其重大的作用,因为这种本质所代表的,是这一份先天混元之力最核心的奥秘。
而如何利用这个奥秘,过程无需多言,因为那又是另一断无限轮回的开端了。
黄昏在大地之上,推动死亡崇拜的风俗,借助众生意念,凝聚出一缕道韵,然后以此道韵,与那先天混元之力中蕴含的黄泉本质形成共鸣,调度这份先天混元之力,开始修补这个陷入末日的世界。
立于祭坛之上,感应着那日渐恢复的生机,黄昏心中充满着狂喜,而此时,左右顾盼的他,身体骤然绽放出煌煌光辉,犹如光柱,直冲云霄,神圣至极。
众幸存者看到这一幕,皆露出震惊之色,皆以为黄昏要举霞飞升,连忙叩拜起来。
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黄昏骤然解体,炸的铺天盖地都是。
下一个瞬间,黄昏回到公祭举行的前一秒,然后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准备继续执行公祭仪式。
以死亡崇拜道韵,调度这失控暴走的先天混元之力,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同用草绳为缰绳,去控制一头鲸鱼的动向。
虽有难度,但对黄昏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无数次的时间穿越,一次又一次的探索与尝试,跨越了无穷的痛苦与绝望,终于,抵达了希望的彼岸。
乐园,已经并非虚幻之梦,而是即将降临理想乡。
而这理想乡,不在心中,也不在来世,就在脚下大地,就在那渐渐萌芽的绿叶青草,以及那重新诞生的虫鸣鸟叫之间。
很快,末日避难所的幸存者们,也发现了世界的改变,也感受到了世界重新焕发的生机,他们欣喜若狂,而黄昏也于此宣告,乐园,已经降临凡尘,这个重新复苏的世界,就是他赠予世人的应许之地。
末日的进程,终于被黄昏彻底扭转了,世界的最后三十年大限,也被瓦解,黄昏终于看到了三十一年后,世界依旧存在的风景。
末日纪三十一年,已经休养生息多年的幸存者们,从末日避难所中走了出来,以迁徙部落的模式,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始重建文明。
末日纪三十五年,守墓人组织蜕变为教会,秉持着黄昏的意志,推动着末日之后的重建进程,而黄昏的妻子,以神后之名,获得了黄昏的赐福,成为了所有部落的共主。
不拘是教会,亦或是神后执掌的王庭,都拥有着黄昏开辟的神血半神之法,可以孕育出世界唯一拥有超凡之力的半神强者,教会与王庭以此威慑天下,无人胆敢违逆其锋芒。
末日纪四十年,新纪元年,昔日的末日避难所,已经成为了世界的政治核心,无数部落之人心目中的至高圣地,每一年,那些四散各地的部落,都会派遣人手,以巡游的方式,回到这个圣地之中,觐见至高之父。
末日纪五十年,新纪十年,那四散各地的部落,规模日渐壮大,已经演变为城邦,而昔日的末日避难所,也已经正式开朝立国,统御诸多城邦。
末日纪五十五年,新纪十五年,一场城邦叛乱骤然而起,虽被神后迅速镇压,但背后的阴影却已经若隐若现。
黄昏在二周目中战胜了末日危机,改变了未来,那些一周目的先天神魔,有很多本该死去的,现在都活了下来。
这些还活着的先天神魔,基本都被末日之中的诸般劫难狠狠折磨过,已经变得不那么傲慢,但也只是不那么傲慢而已,因为,祂们始终无法忘记昔日的荣光。
黄昏开创的神血半神之法,终归还是外泄出去,那些先天神魔以此为源,创造出了自己版本的神血半神,虽然没有黄昏神血那么完善,但也是超凡存在。
以此为诱饵,这些先天神魔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教会与势力,而那一场叛乱,也只是某一位先天神魔对黄昏发起的试探。
一时间,这个世界,成为了神魔与凡人同在,神血半神满地走的世界,热闹非常。
岁月的风霜,在黄昏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御座上,黄昏一边聆听着教会人员的工作汇报,一边凝视着掌心那枚混沌多面骰。
他没有在意那些因为自己改变了未来,从一周目剧情中侥幸的先天神魔,那都不是事,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那些幸存的先天神魔一个个揪出来,彻底碾死。
他唯一疑惑的,那就是,不论是白岐歌亦或造化祖圣,都已经很多年没有来骚扰他了。
也许,造化祖圣正忙着撸章鱼干,而白岐歌正忙着被撸,双方撸的不可开交,所以无暇来管他。
但是,这也无法解释,黄昏心中那越演越烈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