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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最原始的恐惧（第3页）

思绪一闪而过，面对先天神魔的联袂攻击，白岐歌只是缓缓投出了骰子。

在骰子的威能之下，时间的波动已是支离破碎。

骰子无尽的旋转，直至落定，先天神魔的攻击还没有抵达白岐歌面前。

落定的骰子，崩散，而后，阴影无尽的延绵，一条无法描述，无法想象的恐怖触手，从阴影中摇曳而来。

这恐怖触手只是存在了短短的一个瞬间，甚至于，在时间都不存在的破碎与扭曲尺度中，这一瞬间到底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条恐怖触手的存在，缔造了无法想象的现象。

先天神魔发现自己的力量开始疯狂的消逝，能够一定程度无视宇宙物理法则，随意翱翔宇宙真空的祂们，此刻发现自己已经承受不住真空的环境，被迫跌落到那因为交锋余波，而摇摇欲坠的破碎星球之中。

曾经一挥手，大道权能随心而动的威能，也消失无踪，先天神魔惊恐的发现，祂们正在蜕变。

从高高在上的永恒先天神圣，蜕变为羸弱，会伤，会痛，会死的蝼蚁。

“不要这么紧张，这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高高在上的你们，即便从先天纪元一路扑到后天纪元，依旧不改自己的傲慢本色，那么，你们的傲慢，到底是出于无知以及愚蠢，还是发自内心的坚持呢？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那么，现在让我们看看答案吧！”

白岐歌此刻的姿态也在蜕变，冥河法袍，红莲法冠，深渊护体光云一类的异象皆在消退，这代表着罪孽祖圣的力量正在离他而远去。

“我以根源祖圣之业位为祭品，推动了这个小游戏，从现在开始，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的人都将渐渐被抹去超凡之力，而这个因为我们之前的交锋，而逐渐接近末日的这个世界，就是游戏的场所，这一场游戏，没有胜负，也不需要胜负，因为作为凡人，不论是谁，到最后，都只有死！”

有很多先天神魔依旧不可置信，祂们催谷权柄，试图想要逃离，但却无意义，越是动用力量，力量的消逝速度也就越快。

而与此同时，祂们永恒不灭的完美神魔之体，正在不断的弱化与退化，变成凡人之身，祂们开始感觉到了口渴与饥饿。

白岐歌抬头看了看天穹，发现在遥远的界限外，一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手指正在缓缓降临。

“啧，虽然用自己的业位去中和了一下，但污染指数还是超标了吗？嘛，反正都是先天神魔的地盘，灰烬鸿钧要碾爆就碾爆吧，反正我早有准备，游戏时间也足够了！”

白岐歌内心嘀咕了一句，灰烬鸿钧摁下的星河巨指，如果在外面的星河看来，应该是迅捷无匹，但在先天神魔星域里，却是另一回事，因为当白岐歌投出混沌骰子的时候，就已经干涉了神魔星域里的时间体系。

时间，只是一个尺度，而尺度的可操作的空间也很多。

从1到2，需要多久呢？

答案很简单，可以是一秒，也可以是无限，因为，1的后面，可以有无穷无尽的小数点，区别只是在于，你立于哪种角度。

不过白岐歌也是第一次玩这么大的手笔，也不敢说这招一后无限小数点，让一瞬间演化为永恒的时间操作能有效，也许下一秒就会失效，整个星域都会被鸿钧彻底修复，不过，只要那一瞬间还没到来，白岐歌都懒得去管。

“这一局的游戏，就叫做末法时代，虽然这一场游戏没有规则，没有胜负条件，却有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身为凡人的你们，在死之前的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什么呢？是平静亦或憎恨，是放弃还是挣扎，我期待你们给我一个答案。”

白岐歌凝视着先天神魔们，露出了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而后，便有先天神魔怒喝道；“你自己不也成为凡人了吗？”

白岐歌顿时大笑三声，似在嘲笑先天神魔天真。

但笑了三声后，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

“妈耶，忘记给自己留裁判专用金手指了！”

紧接着，白岐歌转身撒腿就跑。

然后先天神魔们瞬间都反应过来了，大家都是凡人的话，人多势众才是真理啊，然后二话不说哗啦啦一群追了上去。

白岐歌，游戏举办者兼裁判，游戏开始三十秒后，被参赛选手乱拳围殴，卒！

但是，当先天神魔把白岐歌乱拳打成肉酱后，看着自己依旧是凡人之身，然后看着周围那向着末日废土渐渐演变而去的恶劣环境，一种恐慌与无力感，渐渐充斥心头。

没有了与生俱来的大道权柄，没有了宇宙厚赐的至高位格，也没有了那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的权限狗待遇。

这一瞬间，对死亡这个抽象词汇一直没有深刻认知的祂们，诞生了懵懂的体会。

最原始的恐惧，是死亡，而死亡，是未知。

而祂们此刻，就堕入了未知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