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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宇宙燃尽自爆飞升（第2页）

生命的意义，存在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彻底的归零。

黑渊无处不在，是一种概念性演化，若是不知也就罢了，当白岐歌经由灰烬的心中风景，对黑渊进行认知的那一瞬间，黑渊的力量已经顺着这个联系席卷而来，要修正白岐歌这个错误的畸变。

白岐歌心念一动，一枚混沌多面骰子骤然破空降临而来，化作一条横跨无限的触手，狠狠的捅入到黑渊之中，翻江倒海，以自身的可能性，抗衡着黑渊的修正力量。

但黑渊的力量沛然浩瀚，强横到无法形容，让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渐渐崩解。

而这个时候，那无止境展翼翱翔的巨鸟，低头，轻轻扇动了一下羽翼，无形的涟漪扩散开来，隔绝一切。

回过神来，白岐歌发现一只手轻轻覆盖着自己的脸，挡住了自己的眼，也就是这只手，阻挡了黑渊对自己的进一步归零。

“心魔的认知渗透的确是很强大也很方便的力量，但是，强大的背后也存在着弱点，将自己的一部分延伸到别人的心灵主场，有时候，这是很蠢的一件事情，别说现在，就算我还是凡人的时候，都可以用自己的思维与认知，将你这头心魔囚禁在我的心灵，镇压到你翻不了身！”

灰烬的低语，犹如凶兽的低语呢喃，有着难以言喻的残忍与暴虐，但出乎预料的是，祂的行为却相当平和，没有对白岐歌做些什么，或许，灰烬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外面还有很多美味的果实，等着祂去收割。

放下手，灰烬转身离去，恐怖而暴虐的威势，随着祂的脚步声，一点一滴的渗透到外面那些围攻紫霄宫的神圣心扉中，祂们变得迟疑起来，甚至有些神圣露出恐惧之色。

白岐歌骤然开声说道：“其实先天鸿钧说错了，你并不是鸟，或者说，那只鸟也只是你的一部分，那片黑渊，才是真正的你吧！”

白岐歌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深城看守所中，他曾与莫老仙有过一番交谈，那个时候，他认为只是莫老仙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疯子阴谋家。

“无尽轮回之中，没有谁是独特，谁是唯一的，你活于人世间，你所做的任何一切事情，你的人生轨迹，你的人生意义，都是亘古之前别人早已经重复过的，不论是老夫还是你，都根本没有所谓的自我可言，因为放眼历史，只有无数个改变了名字，长的有些差别的同样存在！”

这是莫老仙所言的话，那个时候，白岐歌就隐隐察觉到莫老仙的语气有几分寂寥，也有几分无奈。

时光涛涛，生死无常，诸事无常，连世界都有终焉的一天，万变的红尘俗世，谁能真正成为独一无二的不朽印记呢？

只是，那个时候，白岐歌对莫老仙怀有一定的警惕，对其所言，不敢尽信，只是将这些话当做一个老年中二病的呓语。

宇外认知与自身有着复杂的映射关系，这是灰烬鸿钧之前亲口所言，如果是别人窥见这畸变黑渊，定会将那君临在黑渊之上的终焉巨鸟当成灰烬的映射，但白岐歌回忆起往昔与莫老仙的交谈，却骤生明悟，有了一些猜测。

不愿自身存在归于虚无，不愿自己的意义被归零，这就是祂心中的执与愿，也是祂至深的恐惧。

是祂心中的恐惧，孕育了那终末归零的永恒黑暗，孕育了那片畸变的黑渊，但也正是祂恐惧的黑渊，成就了祂。

恐惧生死无常，所以竭力前行，直至超越生死，恐惧诸事无常，所以展翼翱翔，直至君临永恒。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最纯粹的后天圣道。

因为心有所愿，所以行动起来，积极的去改变！

小到科技进步，改善生活，大到超越生死，迈入永恒，一切的一切，皆是如此。

那尊无尽翱翔的终焉之鸟，只是由祂的恐惧中孕育而出的超越之心，无限的归零负力，并不是束缚，反而是一种磨砺，一种让祂展翼翱翔的动力。

祂由恐惧而生，也以恐惧为自己的动力，但从某一个角度来说，祂需要恐惧。

灰烬鸿钧不曾停留，也不曾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所谓呢！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只有未知的未来，才能让老夫感到一丝兴趣，虽然你现在还没理解我所说的话，不过以你的资质和才情，总有一天，你会与老夫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俯瞰这一切！”

渐行渐远，直至走出了紫霄宫，立于漫天神圣之前，灰烬鸿钧双手环胸，祂的脚下，黑渊涌动而出，渐渐构筑为一座尸骸堆砌而成的讲道台。

这座尸骸讲道台，白岐歌并不陌生，因为星河圣人就曾经说过，祂在超越者时代认识的许多老朋友，被灰烬鸿钧讲了几次道后，基本上都埋在里面了。

而此刻，白岐歌亲眼所见，不得不承认，星河圣人的恐惧是有理由的。

因为那座尸骸讲道台，就是黑渊在物质世界的倒影，尸骸讲道台里面中埋葬的，不仅仅是尸骸，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灰烬鸿钧深呼吸了一口气，环视那漫天的神圣，凝视着那元始神尊，嘴角勾起一丝狰狞与暴虐的笑容：

“都是不错的孩子，来的挺早的啊，很好，我的最终开坛讲道，就从现在开始吧，我简单的说两句……”

当灰烬鸿钧像是一个普通的校长，宣称自己要简单说两句，但其实准备长篇大论的时候，倒映在白岐歌视线中的景色，异常波动起来，灰烬鸿钧张开，似在叙说，但却无声。

时光如同被揉烂的破布那般诡异的波动起来，无形的涟漪扩散着，一瞬间，仿佛跳跃到太古之时的景色，又似乎延伸到遥远未来的某个时刻。

但这般变异结束的很快，似乎只是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当一切恢复正常后，空气中，依旧飘荡着灰烬鸿钧宣称自己要简单讲两句的尾音，然后，便有神圣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