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载纳闷,打电话找蒋自擎帮忙时不过说了句“黑户和尚”,和尚还有真假?在他看来,应该是以前是准备当和尚、以后可能不再想当和尚,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和尚不和尚的,只是时载对男人的其中一个爱称,嘿嘿。
这大惊失色的样。
他先回身跟叔仰阔和仰云说等一下,才把心中所想跟蒋自擎说了,谁知蒋自擎哼道:
“载哥,你可别被这妖僧骗了!”
“……哈哈哈哈胡说什么,虽然他长得好看,但也不能这么说吧,怎么骗我?我有什么好骗的?”
“你!看你傻兮兮的!早让你跟我进娱乐圈……啊!”
时载抬手弹了他一指,无奈笑道:
“少给我没大没小!”
“就是妖僧,刚才你睡着,他还搂你,摸你耳朵!”
“……真的?!!!”
时载转头就钻进了车,已经被“搂你,摸你耳朵”冲昏了头脑,他就知道梦不完全是梦,就是被抱了!!
他把叔仰阔往里推推,自己坐在外侧并拉上车门,凑近抬眼:
“哥,你刚才抱我摸我耳朵了!”
“……没。”
“又不承认?!云宝,你看见没有?”
不等仰云说话,叔仰阔偏过头,脸上挂不住,但还是立即解释:
“小苍生。”
“哈哈哈哈……不是小驴肝啦?”
“……”
“哥,我喜欢你。”
说完,时载又对仰云说了句“我也喜欢你”,接着捧着叔仰阔的脸,让他低头看自己:
“哥,云宝,真的好奇怪,我感觉不是跟你们处了两三天,也不只那两个月,好像跟你们在一起一辈子,生生世世似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安心、舒服……我从来不跟别人说这种话,甚至是我的爸妈、兄弟姐妹们,只跟你们这样,就是喜欢你们,就是觉得你们很好。我从生下来就没得到过什么,但有你们在我身边,似乎拥有了很多,我也说不清,就是高兴、舒坦。”
“……”
“如果……哥,你要执意想去寺庙,我可以送你们去。但,如果将来改变主意了,可以一直陪我吗?我会好好养你们的!或者说,有没有可能,为了我改变……想法?”
说完,时载不等回话,立即推开车门,他好怕——怕叔仰阔摇头。
就像没有吃过糖的小孩子第一次索取甜味,头脑一热提了要求,到底还是害怕被拒。
却没能下车,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抓住,时载惴惴不安地回头,只听一声情绪浓重的:
“好。”
“……”
时载瞬间红了眼睛,刚啪嗒一滴泪,就被叔仰阔紧紧揽进怀里:
“不哭。”
“……”
时载压着嗓子埋头哭了,活了十九岁,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他”。哪怕只是可能为了他改变想法,这也是从没有过的,一直都是他在为了别人让步,一直都是他在眼巴巴地看。
终于。
他不可自抑的想要亲近,无法自控的贪恋,都在这一声“好”里有了落脚之处。
不再空荡荡了。这人间,不再空荡荡了。
为什么他无所谓他们是人是鬼?因为,一直以来,他时载活得就像人群里的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犹如空气,那种什么也抓不住、丝毫不被人牵念的感觉,实在太空荡荡了。
似乎来去无踪。此刻,他在叔仰阔宽广坚柔的怀里,找到了自己的踪迹。
唯一一次的大胆索求——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