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她不適应了。
裴听月攥著手心,到了榻前,柔声喊了句,“皇上。”
榻上的人没有反应。
裴听月轻咬贝齿,伸手拉了下锦被,“皇上。”
这次这人有了反应,不过极其冷淡,冷声说,“叫朕做什么?”
裴听月低声说,“臣妾想和皇上再商量一下,腹中孩子的事。”
“商量?”谢沉猛地转身,红著眼说,“有什么好商量的?朕都那么求你了,你都不同意,现下倒是说得好听,商量?不过是要朕同意罢了!既然如此,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裴听月动了动唇,想要解释。
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谢沉重复了一遍:“你走。”
裴听月忍著泪走了。
现下这人情绪还是颇为激烈,她再劝说也是无用,劝说过甚,万一他再吐血就不好了。
不若等两人都静一段时间,再好好商谈。
谢沉望著她离去的背影。
自嘲笑笑。
心间的豁口越来越大。
疼得他都没法呼吸。
他不会放弃的,既然这般求她不成,那就来更狠的。
*
谢沉臥床躺了一日,便起了身。
他只穿寢衣,在殿內忙碌了一会儿,找了多东西出来。
香囊荷包居多,还有一身常服、一身寢衣,还有那枚碧璽玉佩和春棠图。
谢沉看著这些东西,端详了许久。
他拿起那枚银白色的香囊,脑海里顿时翻涌出,那夜她刚做好时,在他腰间,娇俏拨动香囊的模样。
那身常服是那年生辰送的,寢衣是去岁生辰送的,明明自个处理宫务那么劳累,还是抽出时间送了寢衣给他。
那枚碧璽玉佩,和她的桃红色碧璽鎏金芙蓉簪是一对,这两年他们越发默契,凡是中秋和年节宫宴时都会带上。
还有海棠图,是小四周岁那年,两人在长乐宫后殿拥著赏棠的模样。自从画好后,就掛在內寢里,他日日都去看。
这些东西,记载两人所有点滴,见证了所有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