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去,將夏院判请了进来。
夏院判先是请安,过后给谢沉把了脉,回稟说,“皇上身子一切无恙。”
谢沉微微頷首:“顺便给贵妃请请吧。”
裴听月笑道:“臣妾不用,快到十五了,寧院判会给臣妾请平安脉的。”
如今太医院里,夏院判这位正职是皇帝的御用太医,寧副院判便成了裴听月的,至於另一位副院判,是秦太后的。余下妃嬪,都有用熟的太医。
谢沉面上不甚在意,隨口说,“夏院判医术精湛点,把下脉费不了多少时间。”
裴听月想想也是,她和声说,“那臣妾听皇上的。”
她伸出了如玉皓腕。
夏院判在她纤细腕子上盖了手帕,隨后才搭上手,沉吟老一会儿,才回稟说,“贵妃娘娘身子甚是康健,並无问题。”
裴听月对著谢沉甜软一笑,“这下皇上尽可放心了吧?”
谢沉將她牵怀里:“朕也是见宫务繁忙,怕你身子劳累坏了。”
裴听月在他怀里蹭蹭:“臣妾会注意的。”
原本不忙,只是最近她要有个大动作,才忙了起来。
不过这些话自不必说。
谢沉將她的后脑扣在怀里,轻声说,“要適当歇息,不然朕会心疼的。”
他虽然答著裴听月的话,眼神却不经意和夏院判对视一眼。
夏院判重重闭了下眼。
一夜来的提心弔胆,终於有了审判。
谢沉在这一刻如坠冰窖,耳边声音尽数退去,只不断嗡鸣著。
他的听月,真的怀孕了。
那是不是代表著,她有可能离他而去。
谢沉在这一刻是极为害怕的。
他只能加重手上力道,紧紧拥著怀中女子,仿佛只有將她融入骨血中,这种窒息的感觉才会消失。
不。
他不能没有她。
这种可能一定不能发生。
他要断绝掉。
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好一阵,裴听月差点喘不开,还是捶了捶他,他才放开。
裴听月察觉到他的失態,疑惑询问,“皇上今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