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宁师妹。”他微笑开口,声音温和,“我一直想知道,当年宁家满门被诬陷谋逆,唯独你逃出生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宁久善盯着他,眸光如刀。
“你明知故问。”
白晓诚轻叹:“宁大人太过偏激了。令尊确实在边境私通外族,泄露军机,证据确凿。至于那些所谓的‘冤案’,不过是政治需要罢了。你何必执着?只要你交出敕封之术,加入国公府,过往一切皆可既往不咎。”
“证据确凿?”宁久善冷笑,“那份‘密信’是我父亲笔迹不错,可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是你派人掳走我母亲,逼我在她眼前割下她一根手指,蘸血伪造书信!你还让我亲手点燃烽火台,谎报敌情,这才酿成边关大败!”
她一字一句,说得平静,却字字泣血。
白晓诚神色不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宁家必须倒,才能为新政腾出位置。而你……本可以成为新政的一部分。”
“可惜。”宁久善缓缓站起,扯断金链,“我宁可做一把斩向权贵的鬼刀。”
白晓诚终于敛去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他抬手一扬,掌心浮现出一枚青铜铃铛,轻轻一摇??
叮……
一声轻响,整个血潼关忽然陷入死寂。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具具身穿铠甲的尸体从阴影中走出,它们眼窝漆黑,胸口挂着兵符,赫然是早已战死沙场的阴兵!而在最前方,竟有一名骑着骷髅马的将军,手持断刃,披着残破帅旗,旗上依稀可见一个“宁”字!
宁久善浑身剧震。
“你……竟然连父亲的尸骸都敢亵渎!!”
白晓诚淡漠道:“令尊战死后魂魄不散,不肯入轮回,正好被我以‘拘灵幡’捕获,炼成了‘镇军傀’。只要我还掌控他的遗甲与兵印,他就只能为我所用。”
“你不得好死!”宁久善怒吼,敕封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就要冲上前去。
可苏明凰一把拦住她:“别去!那是你父亲的躯壳,若你动手,因果反噬会让你当场爆体!”
宁久善颤抖着,泪水滑落。
她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听着那沉默的控诉,心中如万箭穿心。
“父亲……对不起……女儿还没为您洗清冤屈……”
就在此时,眉心忽然一阵温热。
小桃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要让天下无冤’。”
“我记得。”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为了亲情停下脚步吗?”
宁久善怔住。
“那些死去的考生,也有父母在等他们回家。他们的妹妹,也会在夜里哭着喊哥哥的名字。如果你为了自己的痛而停下,那别人的痛,谁来管?”
泪,止住了。
宁久善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毅。
她对着父亲的傀儡深深一拜:“爹,原谅女儿不能为您报仇。但请您看着,我一定会掀了这吃人的朝廷,让所有蒙冤之人,都能安息。”
然后,她转身,面向白晓诚。
“你说我作弊?”
她举起罗盘,黑焰冲天。
“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御鬼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