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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消散（第2页）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跟我走，今晚一点的飞机。”

周满握紧拳头，等回国晚点她就跑掉，说一不二的男人真让人讨厌。

下了飞机，一辆迈巴赫停在机场外，周满和程渊上了车。

令周满意外的是，车上有一束白**。

白菊……

周满蓦然转头去看程渊，“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心尖缠绕。

“白菊，一束祭故人。”

程渊眼睛很黑，周身冷肃，他回望周满，“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去爷爷的葬礼，每个人都低着头静默无语，妈妈很残忍地告诉了那个只有五六岁的男孩，这是死，死了就不会动，没有声息，没有作为人的一切机能。”

他停顿了一下，“男孩吓哭了，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

周满红了眼眶，她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那是每次她去给母亲扫墓时路上的风景。

程渊带她来给……妈妈扫墓。

她根本忍不住眼泪，她哽咽问：“所以我会永远记得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周满，人这一生都走在荒野上，那里没有野草，没有星辰，没有轮回，只有回忆不会改变。你不会忘，现在我也不会忘了。”

周满震惊，他的话像惊雷炸响，“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死？”

“那天，你从北池郁那里离开，我就什么什么都明白了。”

周满掩下哀怨的神色，转过身去，背着他。

他继续道：“知道，凶手是我的妈妈，帮凶是我。”

“与你无关，”周满僵硬地说，“我以为傍上你我就有钱了，可是我妈妈的病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平，谁都救不了她，是我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之前你说要买包，买奢侈品的钱，全部流向了医院是吗？”

周满皱着眉头，失声哭泣，她无可否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渊，你扪心自问，五年前你爱我吗？你会帮我吗？我不敢赌。”

车停住，周满率先下车，程渊顿在原地。

五年前，程渊自己都不知道。

迟来的爱，真可怕，在不知不觉做了恶，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