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知道袭击的那个人是谁。”
郁霖抬眼:“萧天禄。”
校长走到饮水机旁把自己的保温杯放了进去:“森莫学院一向有这个规矩,我们从来不禁止以前的学生参加研学,你们虽然毕业了,但我还是希望在你们怀念学校时可以有机会能短暂的重温一下当年的生活,我对我的学生一向是放心的。”
“但我错了。”
保温杯冒出袅袅热气,校长接满水,转身:“大家放心,以后我们会取消这个特权的,也会加强学生们的出行安全,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无人受伤。”
他走到莫彬彬前面,定步,做出弯腰的前兆。
莫彬彬原本随大流的坐着,这会儿被吓的立马弹射起身,双手扶住校长,止住了他的动作:“使不得使不得。”
“让莫雎受惊了,是我们校方的失职。”校长顺着莫彬彬的力道直起身子,也没坚持。
这样的解决方法很及时,很有效,没有让其他人来和稀泥,推责任,反而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提出解决办法,出面的一开始就是校长,校方的反应速度无可指摘。
“还有向燃同学。”
邬翰墨:“……他怎么了?”
郁霖瞬间抬头。
“鉴于他的及时出手保护了莫同学和车上其他同学的安全,学校决定送一副锦旗过去,还有当时在车上所有受惊的同学们……”校长声音缓缓,“我相信真金白银能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我做主,车上的每人送一块金砖。”
一块金砖其实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校方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
知道向燃现在缺钱的郁霖突然静默。
锦旗?净送些没有用的东西。
“向燃没有金砖吗?”
“他需要吗?”校长诧异,他可太知道东港的二代们需要什么东西了,他们要的是荣誉,是价值,给他们钱属于是安慰奖,锦旗才是一等奖。
还是森莫学院的锦旗,多有收藏价值啊。
想想,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人来你家做客,在雕栏玉砌中一眼看到挂在墙上的锦旗,多有面子。
你摆无数张名家的字画,把书堆满整个书房,这些也只是大家的标配罢了,没人知道你读过多少,没人知道你到底是附庸风雅还是真正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能通过这些断定你有没有真材实料,充其量只觉得你是真有钱,但……能去你家做客的,哪个不有钱呢?
可你挂上锦旗,锦旗上有你的名字,这一下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就跟森莫学院每学期考试给成绩优越者颁发的奖状一样,是含金量超足的象征。
都中一等奖了,还要安慰奖?
当然需要。
“向燃应该也受惊了。”郁霖说。
“是我考虑不周。”校长含笑望着郁霖,“老了,竟然顾此失彼了。”
*
天幕森森,向燃从睡梦中醒来,他做了一个十分神奇的梦,梦里他舒服的躺在云朵上,上面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下面是蓝与绿的交界,各种色块在眼前跳动,只一会儿就变成了湖。
他仰躺着,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手臂探出云朵之外,就触碰到了湖水。
湖水很冰凉,也很澄澈,是一种超级通透的蓝色,让向燃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短视频中看过的冰岛的蓝湖,四周是缭绕的雾气,雾气缓慢的上升着,模糊了视线,凝结成湿气,在这里待久一些,睫毛上就挂上了细细密密的水珠。
向燃刚碰到水就被凉的缩了缩手,然后再次慢慢放入。
梦境一向光怪陆离,所以湖里的海草在疯长,突然缠住脚踝,把他从云朵上拉了进去。
看起来沉静的湖水突然湍急起来,翻天覆地的朝他奔来,他还听到了音乐声,仿佛在给他的溺毙伴奏。
他不会游泳啊啊啊!!
向燃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赛特窝在旁边睡得正香,向燃靠在柔软的毛上,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豹子的尾巴在睡觉时不自觉缠在小腿上,隔着衣物也能隐隐感觉到被缠绕的触感。
他就说,哪儿来的水草把他拽下去的。
原来是赛特的尾巴啊。
向燃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赛特,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压住了,于是半撑着身子起来,低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发从豹子柔软的肚腹中拽出来。
越开越偏了,周围没有旅馆,夜幕降临,走夜路不安全,只能将就着在原地歇息,没有人预料到这种情况,他们走的太赶了,错过了沿途的旅馆,但是——车里有帐篷。